果然,片刻之后,那位老大十分客套地,仿佛施舍般地告诉了他们真相。
“你们被天意蒙在鼓里,在这个虚假的世界里痛苦地成长,我不怨你们没有分辨出来,因为我们所有人都是祂的子民。”
他高举双手,仿佛在迎接谁降下的甘霖。
其他人纷纷浑身颤抖地伏地,口中念念有词。
“新神——新神——”
“新神降临!带走苦难!带走过去!”
白斗篷朝着身后众人高高举起手,“来吧!家人们,兄弟姐妹们,告诉我们的新家人!”
“破天造神!永享极乐!”
“疯子。。。。”「顾迟晚」厌恶地挪开眼去,嘴唇微动,和「陶听竹」传音,“我还是头一次见到比华渊更神经的人。”
「陶听竹」赞同地点点头,“关键这么疯的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仿佛能听到万物呼吸的谢槿奚歪着脑袋想了想。
如果按照他的世界的话,他们应该能在第一时间就将白斗篷和连天会放在一起。
可他们却像从未听说过连天会的名头一样,怎么想怎么奇怪。
他看了眼仍然在对峙中的众人,转身飞速向着「谢槿奚」的住所而去。
也好在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实体,否则他要绕过这么多弯弯绕绕去到寝殿里,恐怕外面已经彻底毁灭了。
谢槿奚不再多耽误时间,他一面引出灵力,试探性地搜索着那个东西,一边在他自己的屋子里翻箱倒柜。
当然,他也翻不了,顶多算得上将头伸进柜子里乱看。
他找了很久,灵力也找了很久,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
谢槿奚奇怪地咦了一声。
不可能啊?按照他对村长奶奶的了解,哪怕她没有出事,也绝对会把那个东西留给他的。
谢槿奚甚至连床下都找了。
最终,灵力缓慢地带着他去了隔壁的住所。
谢槿奚迈步进去,便见他翻来覆去找的那个东西,被人放在精致的木盒里妥善保管。
他愣了片刻。
这是南杏落的寝殿。
事情由不得他多想,谢槿奚两步并三步赶上前去,细细观察着那根玉笛。
玉笛线条优美流畅,笛身没有任何破损,连一丝细微的裂缝都没有。
谢槿奚有些呆滞地望向那根完好无损的玉笛。
玉笛没有碎裂和修补的痕迹,这代表了什么呢?
“你来了。”
谢槿奚错愕地回过头去,他在秘境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话。
柳长归静立在他身后,宛若一尊久存于世的雕像,他的身姿凝重却又鲜活。
白发洒落在他肩头,每一丝每一缕都闪烁着银色的光芒,它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月光流动,柔和万分。
而他的面上还罩着一层眼罩,那是一片轻柔的云雾,用最细腻的针法织成,眼罩边缘的金纹若隐若现。
这条眼罩巧妙地覆在他的双眼和双耳上,他的五官迷迷蒙蒙的,仿佛被藏在雾里,让人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