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距离绿佑村还有段距离,原本他们还想过要不要走传送阵去。
过程虽然麻烦点,但好歹快啊,毕竟飞剑要折腾好几天。
结果谢槿奚一句“修协里面有叛徒”就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且别以为现在传送阵有多快,光是递申请上去直到批准下来这个流程,短则五六天,长则十几天。”
谢槿奚手中的玉牌一响,他便将地图的页面收了回去,点开消息浏览。
“没个十天半个月的,这事儿下不来,还不如御剑过去来得快。”
“嘶……那这事儿柳、啊不是,掌门他知道不?”
闻子都懒得御剑,干脆跑去和陶听竹挤在了闻雪刀上,陶听竹倒也没什么意见,这一群人里就属他俩爱唠,一路上叽叽喳喳就没停过。
这会儿他从陶听竹那里掏了一把瓜子,边咔吧咔吧嗑瓜子边问着。
谢槿奚将玉牌界面重新调为地图,映在半空的半透明地图上浮现出来代表着他们自己的红点,正一闪一闪地向标白的目的地移动。
“知道,我前阵子跟他说了,他说会想办法处理。”
他晃了晃玉牌,“刚刚发消息给我就是说这事儿。”
从柳长归那里走之前,谢槿奚给他放了一堆他们做的小物件,什么手工的吊坠啦窗花啦,乱七八糟一大堆。
而谢槿奚给他送的,是一个空心的木雕。
木雕上被他落了阵法,只要感应到柳长归的气息就会自动从中裂开,露出里面他真正送给柳长归的新年礼物,和这些年来他记录下来的关于修协内部的可疑之处。
他原以为自己提的还是太冒犯,毕竟修协对他来说完全是一个全新的,未曾深入研究的地方,只凭他一人的说辞加上那些似是而非的证据,实在不足以去证明什么。
但是谢槿奚等不得了。
未知的东西在向他步步逼近,他除了抓紧连天会的这条绳子之外别无办法。
有太多东西他不明白了:内奸频出的修协,诡异又连续的预知梦,两个柳长归为人处世的不同,出现又消失的金线,突然猛增的自然亲和力。
每一根绳子通往的结局都是未知,如果抓住了,绳子会掉下来吗?会发现绳子之间其实就快要崩裂了吗?会被它牵引着带向更迷茫的地方吗?
谢槿奚不知道,他其实什么都不想管,什么也不愿意知道。
他只想安安稳稳做个看书习剑的弟子,偶尔带师弟师妹出去逍遥快活,和三五好友温酒听风,时不时看几位长老吵吵闹闹,仅此而已。
他上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连天会的人报血仇,进展可能才过一半,他就因为……
因为什么,因为谁?
因为柳长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