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于白心离,就像宋之程之于她,蜉蝣撼树,不值一提,可偏偏,可偏偏,这样才对!
她剑骨已成,宋之程却刚刚萌芽。
白心离剑道有成,她却连门都没入。
宋之程想成为她,而她,想成为白心离。
而这又有什么不对?
白恬依着剑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甩了甩右手残留的血珠,对着白心离灿烂一笑,“再来!”
她又刺出了一剑,比上一次更快也更刁钻,然而火焰依然无法穿过看不见的墙篱,而她又一次重重的跌落在地。
“哈哈……”她用左手手背抹掉了嘴角溢出的鲜血,又抬起了剑,“再来!”
想也知道,等待她的是下一次被击飞。
阿恬用剑撑着爬起来,白色的里衣已经沾上了点点红梅,而她却朗笑着说道:“再来!”
一次次举剑,又一次次被击飞,到了最后手上的鲜血让她握不住剑,只能任由剑柄滑出手心,身体被剧痛包裹,再也无法执行大脑发出的指令,她就这么依靠在墙上,对着渐渐靠近的白心离羞涩一笑。
像是为了防止她再次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白心离伸出一只手,用食指轻轻点住了她的额头,他的体温微凉,与这间充斥火焰的房间格格不入。
而阿恬呢,她喘息了片刻,缓缓伸手,微垂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在月白色的衣衫上留下了一道红痕。
“啊,刺到了。”阿恬笑眯眯的说。
昏迷前,她仿佛听到了白心离叹了口气。
等到阿恬再次醒来,她还是呆在自己的房间里,只不过变成了躺在床上,周围的一切如常,只有墙壁与屋顶上的焦痕和身上的疼痛证明了肆虐的火焰并非是她的一场梦。
“你醒了。”
坐在床边的素楹对着手中的铜镜直皱眉,她最近总觉得自己眼下出现了一条干纹,并为此烦恼不已,不过就她的真实年龄而言,满脸褶子才算正常。
“疼吧?疼就对了,让你长长记性!挑衅大师兄,真是不要命了!”
素楹头也没抬,可这不妨碍她说教。
“话又说回来,我听说你昨晚闹出的动静可不小啊,幸亏我值夜,要不然昨晚对上你的肯定是我,我可没有大师兄的本事,不一定能制住你。”
在床头找到了自己的的本命剑,阿恬伸手摸了摸才稍觉安心,又觉得胸前有些凉飕飕,低头看了看,发现自己仅仅只穿了一件单衣。
“呀!”她惊叫一声,缩进了被子里。
“呀什么呀,”素楹放下镜子,语气里有挥之不去的幸灾乐祸,“你昨夜可是穿着这件衣服缠着大师兄不让人家走,现在害羞有什么用!”
“大家闺秀是一定要害羞的。”阿恬认真的反驳道。
素楹对她的敬业精神表示惊讶,并感动万分的给了她一铜镜,“醒醒!我从来没见过大半夜拉着男人比试还放火的大家闺秀!”
阿恬揉了揉被打的额头,有点委屈。
“话又说回来,帮助师弟师妹度过锻剑所带来的躁动也是大师兄的职责之一,你也不用过意不去。”
“躁动?”完全没有过意不去的阿恬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