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对了,你爸爸最近很忙吗?”
&esp;&esp;“嗯,他们厂的东西卖不出去,他每天都在想办法。”香秀已经懂事了,知道她爸估计是要破产了,害怕不至于,只是有点惆怅,“要是厂子倒闭了,我爸就没工作了,现在外面工作很难找的。”
&esp;&esp;罗程文是个很有雄心,也不怕折腾的书生,在这个年代能有那样的魄力创立自己的日化品牌,清音打心底里佩服,但他后面跟日本人合作这件事吧,又让她有点忌惮。
&esp;&esp;想拉一把,又不知道怎么拉他。
&esp;&esp;算了,各人有各人的命,人总是要受点挫折才会成长,尤其是罗程文这样的书生。
&esp;&esp;药包敷好之后,香秀还陪着说了会儿话,一直到“首战告捷”的鱼鱼带着嘟嘟回来,她才回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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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药包的调制还是有效的,原本以为还要多躺几天的清音,没几天就恢复了,到了跟高伟约定的日子,她让顾安把她送到饭店门口,顾安和顾全还有事就先走了。
&esp;&esp;几年不见的高伟,变化很大,苍白的脸色现在有种小麦色的健康,身形也壮实不少,涨了不少肌肉,头发梳成两片瓦,打上摩丝,加上一身白衬衫背带西装,真有港城精英男那味儿。
&esp;&esp;“清医生,请坐。”他还体贴地帮清音把凳子拉开。
&esp;&esp;清音笑笑坐下,“什么时候过来的?”
&esp;&esp;“昨天,我父亲身体不大好,我回来顺便明天想带他请您看看。”
&esp;&esp;高伟去了港城后,不忍养父母太过辛苦,扫公共厕所的活就不让他们做了,可在城里闲着养老他们又待不住,劳苦惯了,劳动着不觉得哪里不舒服,可一闲下来就感觉浑身不得劲。没两年就不顾高伟阻拦,搬回老家生活去了。
&esp;&esp;高伟为了方便他们出行看病,自费给他们修了一条公路,还给村公所赞助了一些农机设备和出行必不可少的拖拉机,现在他们要去哪里都很方便。
&esp;&esp;清音听着,缓缓点头,这可真是个好儿子啊。
&esp;&esp;“对了清医生,你说的给福利院青少年开设职业技术培训学校的事,我和父亲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是一件双赢,不,三赢的事,但……”
&esp;&esp;清音一愣,这是还有啥转折?
&esp;&esp;连忙说:“你放心,贵集团为咱们内陆困难群众做的好事,我们都记在心里,我也会向上面反映你们的功劳,到时候你们继续在龙国投资也会比一般外资更顺利和更有利一些。”
&esp;&esp;“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认识一位叔叔,或许你们可以见一面,他在这方面更有经验。”
&esp;&esp;清音一愣,高伟不会无的放矢,他这句话的意思是,他这位“叔叔”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助益?孔家已经够豪的,比他们能耐还大的,那得是啥样的豪门呀?
&esp;&esp;“不过,这位叔叔一直有个心病,可能清医生需要多费心一下。”
&esp;&esp;“什么心病?”
&esp;&esp;“他的中年得子,生了一种怪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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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什么怪病?”清音还是很悠闲的姿势坐在位子上,自从罗香秀一个痛经被班主任误认为是了不得的流产之后,她对普通人嘴里的“怪病”已经免疫了。
&esp;&esp;不懂医的人,听说某种自己的常识无法解释的症状就觉得是“怪病”,但在清音这儿,生病必然有内部逻辑存在,只要搞清楚病因和证候之间的逻辑,世界上就没有所谓的怪病,只有不会治病的医生。
&esp;&esp;“港城的金石集团,不知道清医生听过没有?”
&esp;&esp;清音想了想,是“金石为开的金石吗?传说中的港城船业大亨那位?”
&esp;&esp;高伟眼里露出赞赏,“正是。”他没想到清音一个内陆医生居然也知道港城的事。
&esp;&esp;清音现在确实不知道,但她上辈子知道啊,上辈子只要经常上网冲浪的人都知道,这个金石集团的造船业是多么发达,多么领先,在龙国大陆地区的造船业正式崛起之前,他可是能在韩日统治的造船业天下分得一杯羹的大亨,后来更是成了鼎鼎有名的船业大亨。
&esp;&esp;且此人也不是什么低调富翁,八十多岁还能跟娱乐圈明星传绯闻的糟老头子,只要冲浪的人都知道。不过,除了自己的花边新闻,外界能查到的关于他家庭的信息却很少,清音还真不知道他有几个孩子。
&esp;&esp;“金老板以前是从事远洋捕捞的,一直到四十岁都没有孩子,外面都说他是杀孽造多了,所以多年无儿无女,好在十年前,他夫人去世后不久,他的女朋友怀上了孩子……”
&esp;&esp;高伟神色有点尴尬,他毕竟还是年轻人,说起这些符富豪的桃色史略显尴尬。清音倒是听明白了,估摸着这个金老板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成功人士”,而在七十年代之前的港城,是实行一夫多妻制的,他要娶二房三房都不算违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