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挑选男人的品位这么差。”梁绪说道。
“他……不是……”马秀芳结结巴巴的说着。
梁绪却不由得她再说下去,松手放开了她的粉拳,然后转身离去。只留下马秀芳和慕容白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背影在北风中显得那么寂寞,那么孤独。
神机坊外,依旧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景象,铁匠们叮叮当当的敲打着铁器,火星四溅,像是夜空中的流星一般。后堂门前竖着一个牌子,写作“闲人免入。”
立了这牌子却不见得管用,有些人看见规矩就是要破坏规矩的。梁绪在几个铁砧子间转来转去,一会看看那打锅的,一会又看看那打勺的,然后一个闪身进得了神机坊的内堂。
内堂大而宽阔,摆设简单,里边并没有人,梁绪入得内堂,左看看右看看,他要找出神机坊密室的入口,他要亲眼验证紫裳所说有无虚假。
忽闻门外有脚步声,梁绪赶忙寻了一处帘帐躲了起来。
“雁将军此番辛苦了。”待那二人入得门来,其中一人口中说道,正是那马帮的军师——司徒柏。
雁将军,谁是雁将军?金钱帮除了雁云飞,还能有谁是雁将军?
“辛苦谈不上,只是那马小山竟拒绝加入我帮,实在是可惜。”且听那“雁将军”答道。
梁绪但觉心头一震,这声音竟是那般熟悉。怎奈此时正在躲藏,无法看到那“雁将军”的容貌。
“此番只得作罢,且不知那南宫老怪会怎么折磨那小子。”
“如此这般我们不是少了一个好手?”雁将军反问。
“我们所行的事本就不是一两个好手可以做成的,当年也不过是随意为之,不用太多挂念。”那司徒柏道,“如今我帮已是蓄势待发之势,情报打点还需要雁将军多多费心。”
“消息打点本是分内之事,定会全然用心。”雁将军答道。
然后只听得一阵机关枢纽声响起,二人的脚步声竟生生进入了地下,梁绪赶忙闪出身来,只见那供奉的老君像已被人扭过一边,堂中的太师椅也移到了一边,原本是太师椅的地方露出了一条暗道。
但见那暗道入地有丈许,直通向地下,下方影影绰绰,透着火光,似有人走动一般。
梁绪小心的向下走动,待那火光不再闪烁,便使将出那草上飞的轻功向下一跃,落地全无声息,就地一滚,滚入了楼梯旁的一间小室中。
梁绪接着落地一闪已是看清了这密室中的情形,这密室长宽皆有十余丈,由一间间小室构成,通道中点着火把,地上的脚印看来似有人巡逻走动。密室深处传来人说话的声音,只是声音极小,分辨不得。
当然最让他吃惊的是这小室内的景象,只见一杆杆长枪立在墙边,足有百余杆长枪,地上还密密麻麻的摆着一些木箱,看长度显是装着朴刀,在这密室中还有一对男女,男的生得俊秀,女的生得妩媚,却正是那狡我狡花兄妹。
“你们怎么来了这里?”梁绪低声问道。
“怎么,难道这里只有你来得?”狡花说着,她头上的银饰已是尽皆取下,显然也是偷偷潜入进来的。
“我只道是来巡查造反之事,你等来此又是为何?”梁绪问道。
“我们三日前接道苗王密函,说是金钱帮邀我苗疆一同起兵造反,我二人便是来查探金钱帮的底细。”
“他们已派人联系的苗王?”梁绪道。
“正是。”
“那他们是否有说何时起事?”
“只道时机成熟之事便会通知苗疆。”
“那……苗王有没有答应?”
“苗王只道时日尚多,需要细细考量,所以差我二人来查探。”
二人话已至此,却听得“当啷”一声,原是那狡我不慎撞到了墙角的长枪,长枪倒下,带出一片片金铁落地之声。
三人大急,已听得通道中有脚步声传来,口中大声呼喝着:“何人在此?”
梁绪大急,连连施展出草上飞的功夫,向楼梯上跃去,但听得身后脚步声声,却是顾不上回头,连忙跃出密室,向外跑去。谁道那苗家兄妹轻功也是了得,竟跟在梁绪的身后跑了出来。
三人一口气跑至城外,见无人追来,方才停下脚步。
“你这小白脸探查此事又是为何?”狡花笑魇如丝,问梁绪道。
“我乃朝廷六扇门的人,自是替官府来查此事。”梁绪正色道。
“你是官府的人?”
“正是。”
“那我需得速速告知苗王。”
那狡花与狡我说了几句苗语,那狡我立即转身离去,动作轻快得似猿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