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冷的拳头越来越弱,斗大的汗珠渗了出来,竟似十分痛苦,最终哇的吐了一口血,一只执剑的手越来越无力,人也慢慢的倒了下去。血从他的七窍流了出来,紫红的血泛着碧绿的白光。
“啪啪啪”的抚掌声响起,蓝色的长衫,面皮白净的人,树后走出的正是梁绪,阴魂不散的梁绪。
“你杀了他?”梁绪问道。
“是,我杀了他。”马小山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是他本不该如此不禁打的。”
“因为他中了毒,你就算不杀他,他也会死的。”梁绪看着地上的血,捏起一丝来,在指尖揉搓着,又放到鼻子旁闻了一闻。
“你可认得出这毒?”马小山已经坐在了地上,他的腿早已麻木,他的手掌上还挂着南宫冷的剑,他微微一用力,将那剑拔了出来,丢在一旁的地上。
梁绪点点头道:“这世上我认不出的毒可不多,这种毒无色无味无嗅,下在饭食中不会很快发作,服下几个时辰后才会突然发作,要了人的性命。”
“你怎么又来了!我说过我没有朋友!”马小山怒道。
“这话恁不讲理,莫非这里你来得我来不得?”梁绪说着,马小山一时语塞,“我只是好奇是谁下的毒,又为什么下毒?”
马小山又从一角撕出一条布,一圈一圈的包扎在手上。
“这个下毒的人无疑是想救你,但他偏偏挑了这么一种毒药,让它在这个时候发作。”梁绪仍旧自顾自的说着,“现在整个边城的人都知道你们二人要在这里生死搏杀,却只有你一个人回去,人们只会道南宫冷死在了你马小山的手里。”
梁绪拿出一块方巾擦了擦手,又继续说道:“南宫冷的师傅南宫傲若是知道这件事情定会来寻你的麻烦,这南宫老怪可是出了名的护犊子,更何况南宫冷是他的儿子。南宫傲来找你要他儿子的性命,你必加入一个大帮派躲避,这个地方只有两个帮派,你当然不会加入马帮。”
“我现在也没有兴趣加入金钱帮!”马小山粗声粗气的回答。
“可是金钱帮可不这么想,看来他们对你的兴趣还是蛮大的。”梁绪笑吟吟的说道。
“可到底是谁下的毒?”马小山问道。
“自然是马帮派来照顾南宫冷的小厮,马帮的小厮不一定是马帮的人,这个道理我想你还是懂得。”梁绪继续说道,“更何况,望仙楼现在也已经是金钱帮的地盘。”
“我只有一个问题,”马小山转脸对向梁绪,一双眼中满是怒意,“我需要说多少次你才肯不管我的闲事,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并不是想管闲事,我只是好奇。”
马小山站起身来,不再回头,一步步的向边城走去。
马小山出现在边城的时候,他打死南宫冷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边城。人们像躲避瘟疫一般躲避着他,他浑身是血的走在街上,觉得嘴里发干,想要找口酒吃,却没奈何城中任何一个酒肆见他走来便匆匆的关了门,不止是酒肆,连绸缎庄、杂货铺都纷纷关了门。
绸缎庄的老板对望仙楼的小二说:“他杀了南宫冷,南宫傲一定会来报复他!”
杂货铺的老板对绸缎庄的老板说:“那南宫傲厉害得紧,脾气也大得紧,谁要卖给他东西,只怕连自己的生意也要受到牵连。”
马小山漠然的走着,听着这些窃窃私语,他的酒葫芦已经空了,可是他却想要喝酒得紧,这该死的酒虫似要吞走他最后的意识。他的右腿早已麻木,这使他走起路来的样子很奇特,一条腿迈出,另一条腿拖着地慢慢的跟上,发出很有节奏的“沙沙”声。
马小山终于找到了喝酒的地方,卖羊杂碎的老汉看到马小山来了,并没有避让的意思。
“给我打一碗酒。”马小山说道。
“十五两银子!”卖羊杂碎的老汉说道,一碗寻常的烧刀子竟要十五两银子,这个竹杠敲得厉害,“可惜羊肉本是发物,你身上有伤,吃不得这些东西,不然我一定再送你一碗羊杂碎,一碗羊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