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抿了抿唇,忍不住用眼角余光看着太宰,心神微动。
就算只是心理作用也好,但是——到时候去神社的话,除了寻求转运,是否可以求求姻缘呢?
“夏目小姐。”
被我偷偷看着的人却突然喊了我一声,然而心虚之下,我整个人都一个激灵,差点将敦从自己身上甩掉,连忙慌张地抓住了敦的手臂,“是、是——!”
结果因为紧张,我结结巴巴之下,最后竟然还破音了。
……完蛋了。
我根本就不敢看太宰此时的脸色,只觉得自己脸都在开始发烫。
“不用这么紧张,只是随便聊聊而已。”
太宰声音里带着笑,缓解了我的尴尬,我庆幸于他没看穿我刚刚的想法,脸部的滚烫慢慢褪下去,虽然还不太好意思对上太宰的视线,但总算能够抬起头来。
“说起来,夏目小姐和中岛君是认识了很久的同事吗?”
在听到这个问题时,我心中一凛,原本有的旖旎心思顿时被我压在了最底下,变得警惕起来。毕竟我没忘记就在不久之前,太宰先生看向敦时那意味深长令人琢磨不出他想法的目光。
“太宰先生怎么会问起这个?”我反问回去。
“算是侦探的观察力吧,”太宰笑了笑,像是没有察觉到我的试探,“感觉中岛君看上去很依赖夏目小姐。”
……依赖吗?
回忆敦的行为,其实我自己也有察觉到。我猜测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在孤儿院的生活,才让他对别人的好意如此敏感,并且愿意为此付出许多来报答向他伸出手的人。
可是我总觉得这种心理有些不太对,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微妙。
“可能是因为这孩子对我印象很好吧,”我避重就轻地道,“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眼缘一类的。”
“说得也有道理。”太宰点点头,像是赞同了我的回答,没有揪着有关于敦的事情一味地问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聊到一些日常小事上。而这其中就有关于他在侦探社与同事们的相处。我一错不错地听着,不愿放过这个可以更加了解太宰先生的内容,试图从这些琐碎事件里拼凑出更接近太宰先生真实的模样。
但是我也不可能让太宰先生光自己一个人在那里说,所以我也不知不觉说起了我在店里的事情。
等终于到我家里的时候,敦依旧还没有醒。
太宰又主动表示他可以帮忙给敦涂抹药膏,于是自然而然地留在了我家里。
这算是太宰先生第一次正式到我家。
然而当我看到客厅茶几上凌乱摆放着的稿子,还有被我随意堆放在旁边喝完了的速溶咖啡罐时,顿时觉得眼前一黑。更别提其中有个空了的罐子甚至横躺在进入我房间的方向。
我恨不得时光重来,那么我一定会将房子里外打扫一遍,然而此时我却只能够在经过茶几的时候,假做不经意般伸出脚,将滚落在旁边的咖啡罐往茶几底下踢了踢。
然后清了清喉咙,假装若无其事地模样:
“抱歉,家里有点乱。”
“不会啊。”
太宰笑了笑,他明明看到了我刚刚的行为,却没揭露我,“感觉很有生活气息呢。”
这之后,我们两个人齐力将敦搬到了我床上,而我则回到客厅翻找出来之前买的药膏交给太宰,然后退出自己卧室,合上门。
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待在客厅里了。
我趁此机会将茶几收拾好,垃圾扔到袋子里,自己的手稿则整理齐,做完这一切后,我又发了下呆,一时不知道还要做些什么。
直到肚子突然传来叫声,我看了下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