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再次稳住身子,他眯眸朝自己刚才站立的那处看去,清楚看到有一根细如毫发的银针竟刺入了水磨石的地面,银针入地半寸,因为那过于强大的力道,针尾此时还残余着轻颤。
“呵,本王之前倒还真没瞧出来,没想到啊,平西王妃竟然还是位深藏不露的高手。”
“今夜,你若是没有入宫,安安分分留在平西王府,在秦熠身边守着,本王的人想来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得手。”
肃王如同挑衅一般故意说道:“可惜啊,你不在,秦熠身边留着的那些护卫又都只是些酒囊饭袋。我的人入平西王府,如入无人之境。”
“听说,他们把秦熠脑袋割下来的时候,秦熠连挣扎都没挣扎一下。真是可惜啊,本王本还想着,以后见了西祁国的人,将秦熠的头颅送给他们的时候,要好好和他们讲讲秦熠临死前是有多凄惨多狼狈。”
“结果他死地这样无趣,倒是让本王少了不少的谈资。”
肃王说这些话明显是想要激怒苏识夏。
可苏识夏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儿,冷眼看着他,除了自始至终把小秦湛死死护在自己怀里之外,她再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和反应。
就好像,肃王所说的那些事,与她毫无干系。
甚至看到肃王故意又往那脑袋上羞辱式地狠狠扇了几巴掌时,她也连眼睛都没有多眨一下。
肃王眯了眯眸子,一时间有点摸不清苏识夏的态度。
可目光落到小秦湛身上的时候,他的唇角又不由浅浅勾了一下。
苏识夏到底在不在乎秦熠,这已经无所谓了,反正,苏识夏真正的软肋他已经找到了,到时候……
苏识夏隐约察觉肃王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可不等她仔细去分辨,肃王已经转过了身,拎着那颗秦熠的脑袋,大步朝东陵皇帝所在的主位走去。
“父皇您一定很好奇,西祁国这次为什么会帮我吧?”
肃王边走边道:“皇家是不存在什么骨肉亲情的,西祁国的人愿意帮我,答应在今日我宫变之时他们出兵威压东陵国边境为我助威,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我身负西祁国血脉。”
“为了让他们答应支持我上位,我也是应承了他们不少条件的。”
“其中一条就是……把秦熠的脑袋砍下来送给他。至于其他的,割地,将东陵国百姓送去给西祁国为奴,那都是要等我真正成为东陵国皇帝之后才能去做了。”
“所以,父皇,别让我等太久了。”
肃王抬手将那颗脑袋抛到了东陵皇帝面前的桌上。
“你不是说早防着我谋反了吗?现在整个皇宫已经被我掌控,皇城内所有你可以倚仗的人也都被我尽数控制或灭口。”
“你还有什么后招?若是有,尽管使出来便是。”
“若是没有……”
他大步上前,一脚踩在台阶上,虽是仰头看向东陵皇帝,气势却如同欲扑身狩猎的恶狼。
“马上将传位昭书和玉玺给我!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
他那句话话音未落,一支羽箭蓦然从殿门口疾射而来,直奔他的后颈而去!
“本王的耐性也不太好,所以……你也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