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看着眼前的那匹黑马,眼眶猩红。
她想要说些什么的,但是张张嘴,却发现声音都是哑的。
一旁的小厮原本是强拉着它走的,看到有人过来,而且一看那个男子衣着不凡,就知道应该是京城里的贵人。
小厮没敢松开手上的缰绳,只是向两人行礼。
祁君羡看了一眼穆如酒,便开口问小厮:“这匹马怎么了?”
“回公子话,这匹黑马是我们在荒野上发现的,发现它的时候已经是伤痕累累的。”
“但是当时驯马的师父看出来这匹马的品种和身形都是上上等的,就将这匹马带了回来,原本是想要培养一番的……”
说到这里,小厮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开口:“可是谁知,这匹马野性难驯,不论我们的驯马师父如何打骂,它都不肯低头,到如今,养它都已经三年有余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驯服它!”
“驯马的师父虽然可惜,但是马场里不能驯服的马,留着也没有用,所以,小的现在正打算将这匹马交给对面的屠夫呢。”
“屠夫?!”穆如酒声音冰冷。
那小厮原本看小姑娘娇小可爱,但是现在她冷冷地看着他,竟然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是的,”小厮颤了颤,低声道,“毕、毕竟养了这么多年,总不能一点钱都不赚的……”
小厮这样说,声音很小。
穆如酒有一瞬间的恍神。
从前那个保家卫国,为了南溪国拼死沙场的踏风,或许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国人将它屠杀。
眼前的踏风已经满身伤痕,身上价值连城的银甲早已不知道丢到了什么地方。
可能是在逃出皇宫的路上丢掉了,也可能是被某些人拿走了卖钱。
这些事情,穆如酒不清楚。
三年的时间,踏风从一匹意气风发的战马,到如今,已经伤痕累累。
她上前一步。
踏风嘶鸣一声,像是在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小姐!”江舟急忙想要上前制止。
一旁的祁君羡微微抬手,制止住了江舟的上前。
小厮见穆如酒上前一步,脸都吓白了:“小、小姐!这匹马野性难驯,曾经将无数驯马的高手甩下马背,伤了很多人,您还是不要靠近!”
穆如酒像是没听见一样,再次上前一步。
那马的嘶鸣声更加刺耳,它抬起前蹄,像是在驱逐想要接近它的任何人。
“小姐!”江舟见那马匹的前蹄抬起,像是要就这样踩下去一样。
这一脚下去,如果真的踩到了沐小姐身上,那可是凶多吉少啊!
祁君羡没动,只是绷紧了身子,似乎随时都能够将那匹马斩杀。
“小、小姐,你不要命了?!”那小厮吓傻了,这马如果发起疯来,就算是栓了铁链,他也控制不住啊!
而且看这匹马的样子,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
小厮实在是怕死,他松了那匹马的缰绳,就这样跑到了远处。
踏风没了缰绳的桎梏,嘶鸣着,抬起前蹄,像是要将穆如酒踩在脚下一般。
穆如酒眉眼微动,她稍稍闪身,就躲过了踏风的前蹄。
与此同时,穆如酒已经正对着踏风,就那样站在它的面前。
踏风应该是被桎梏久了,所以整匹马都处于极度疯狂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很危险,祁君羡见了,皱了皱眉。
“小酒。”他想让穆如酒先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