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面上,见他不紧不慢地收拾信笺,催促道:“要趁热喝哦,不然冷了会苦的。”
萧韫抬眼:“难道热的就不苦了?”
“热的”阿圆歪了歪脑袋,强行谬论:“喝热的,苦味散得快些啊。”
萧韫似笑非笑,视线缓缓挪到药碗上,里头黑乎浓稠的东西,令他直皱眉。
阿圆牢记使命,大眼睛盯着他,似乎要看着他喝下去才放心。
“小丫头喝过药吗?”
阿圆点头:“喝过的。”
“不怕苦?”
阿圆暗暗挺直身板:“不怕啊,若是苦,吃颗蜜饯就好了。”
“蜜饯?”
“嗯,”阿圆伸手进布袋里扒拉了会,然后扒拉出一个纸包,说:“呐就是这个,沈哥哥若是怕苦,也可以吃蜜饯。”
萧韫抬手捏她脸颊:“谁跟你说我怕苦?”
“既是不怕苦,为何不肯吃药?”
“不是不肯,而是”萧韫淡淡道:“没必要,我伤势已好。”
“哼!”阿圆撇嘴,揭穿他:“竟不想沈哥哥为了逃避吃药,都开始撒谎了呢。”
“”
“好啦!”她从纸包里掏出蜜饯,小大人似的露出点无奈神色,哄道:“那就给你多吃几颗蜜饯吧。”
“”
陈瑜在外头,闲闲地望着天边,听里头褚姑娘和他家殿下说话,直乐。
这褚姑娘实在是个妙人,竟是能让他家殿下有无言以对的时候。
他目光轻轻往旁一瞥,看见苏云平被小厮领进门。
苏云平走到近前,正欲问殿下得不得空,那厢陈瑜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苏云平低声问:“里头是哪位大人?”
“哪位都不是,是褚家姑娘。”
哦,景王殿下养的那只小兔子,苏云平了然。
他事情不急,索性站在陈瑜旁边也听了会动静。
“沈哥哥快趁热喝呀,不然等会就冷了。”
里头,许是萧韫端起碗喝一口,缓了缓,说道:“为何今日的比昨日苦了?”
“哦,昨日婢女给把药渣滤出去了,我想沈哥哥快点好起来,就让她们把药磨成粉煎的。”
“”
“我问过大夫了,大夫说这是个极好的法子呢。”
过了会,里头小姑娘又说
道:“呐,最后一颗蜜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