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漪身子抵到盥洗台边缘,退无可退的看着他阴柔的俊脸,低声恳求,“不要在这里,求求你了……”外面,敲门后没有动静,改成打电话,一旁的手机振动时,屏幕上显示“江鹤言”三个字落入两人眼里。乔漪顿感惊恐,时翊却扯了扯唇。然而他却比她先一步拿走了手机。绿色接听键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按下,通话计时从0开始。乔漪心提到了嗓子眼,湿漉漉的瞳孔既惊又怕地看着他,唯恐他出声。时翊低睨着她白了三分的小脸,眼底的嘲讽变得无比寒冽,他薄唇冷漠地张合着,无声的吐出三个字。“让他滚!”乔漪咬了咬唇,手机蓦地被塞进她手里,听筒里传来江鹤言焦急而温柔的声音,她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变得寻常一样。“我没事,刚才就是胃有点不舒服所以出来走走……不用来找我,我等会儿自己回去就行了……好,再见。”她挂了电话,抬眸去看面前的男人时,眼泪也跟着往下掉,脸上写满了被逼无奈的恨意。时翊最烦她这副为别的男人伤心流泪的样子,为此心底的怒火又隐隐旺盛起来。外面没了动静,人应该是走了。他掐着她下巴,冰冷的嗓音透着狠绝,“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他,要是舍不得他走那把他叫回来好了,我不介意让他听听你是怎么哭了,说不定……”狭小的空间里,一个响厉的耳光声落下。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扇耳光吧,时翊抿着薄唇,周身的气息慢慢冷凝聚集,阴沉的俊脸像是在酝酿一场山雨欲来的狂暴。乔漪只记得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自己就被拖到了一个房间里。黑暗中她被丢到了一张大床上,还没反应过来,身上有一道沉重的力量压了下来。无法反抗!汗涔涔的,晕乎乎的,乔漪觉得自己就像一块浮木,浮浮沉沉了许久。再睁开眼时,已经是天光熹微。她猛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扶着脑袋,看着陌生而凌乱的房间,关于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朝她涌来。她想起什么,抓起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很快那头传来何娆的声音。“乔漪,你跟你哥还好吗?”乔漪握着手机一怔,手臂抱着双膝,半晌才嗫嚅着唇瓣,“你知道了?”“嗯,昨晚我给你打了电话,是你哥哥接的,他说你在他那我们不用担心,我怕江鹤言怀疑,所以我们就先回来了。”这样啊。乔漪笑了笑,“嗯,挺好的。”何娆听着她的声音,心里特别难受,“乔漪,你没事吧?那个禽兽是不是又欺负你了?”“娆娆,以后你不用再像昨天那样了。”何娆没明白她的意思,“什么?”“我跟江鹤言不可能了,我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我不想耽误他,所以你以后不用再撮合我们了,他会值得更好的人。”何娆沉默了一会儿,觉得她这是口是心非,“真的决定了?你心心念念了这么久的人,难得他也是真的喜欢你,要不是那个阮嘉音你们也不会错过……”乔漪打断她,“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错过了那就说明没缘分,而且我大概也不会像当初那样义无反顾的喜欢他了。”“那你,是喜欢上那个人了吗?”喜欢,时翊吗?她扯了扯唇,长发散落在肩头,遮住一抹春色,眼底落了一层黯然的灰,自嘲般笑笑,“谈不上喜欢,我和他本就是各取所需,可能有的时候我也和别的女人一样庸俗,难免沉沦于他的温柔吧……”谭牧敲响房门时,乔漪刚洗完澡。她穿着浴袍开了门,头发还湿漉漉的滴水,谭牧一个眼神都没敢乱瞟,恭敬的将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乔小姐,这是给您准备的衣物,时总在前厅等您。”“好。”她轻轻应了一声,粉白的小脸没有太多表情。谭牧见房门又重新关上,深深的吐了口气。回到前厅休息区,时翊正坐在那里喝咖啡,整个人神清气爽,一身熨帖整齐的西装衬得他清隽矜贵。时翊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的将杯子放下,“衣服送过去了?”“是的,时总。”“她怎么样了,有没有不高兴?”他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表带,话说的漫不经心,但他知道自己昨晚把人折腾的有多狠,也猜到她一睁眼不想看见他,所以特意让谭牧去送衣服。谭牧作为一个合格的总裁贴身助理,这点心思哪能不懂,只能说老板太狗了。“乔小姐看上去并没有任何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