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臂肌肤相贴,划过细微难辨的电流。
黎簌靠近瞬间,血液泵入唐筝几次骤停的心脏,趋于平稳后,跌入谷底的心率开始缓慢爬升。
不知过去多久,廖望提着便携式呼吸机跑回,生着淡雀斑的稚气圆脸涨得通红。她扶了扶黑框眼镜,顾不得多问,匆匆跪坐在碎瓷片里为唐筝戴上呼吸机。
呼吸机刚刚戴上,唐筝的胸腔就开始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呼吸着氧气。
廖望时不时抬头看墙上的悬钟,心里煎熬万分。她紧张观察手环的心率,生怕再出现骤跌情况,干咽了口水后看向黎簌,扯起牵强的笑意。
“救护车稍后赶到,今天给黎老师添麻烦了,这儿我照应就可以,您先回去吧。”
黎簌没动,目色渐凉。
廖望疑惑地循目光看去,发现黎簌的手腕正被唐筝死死攥住。
力气之大,在肌肤交接处泛起一圈红晕。
平日孱弱的唐筝,昏迷后执拗得出奇,护宝贝似地抓着黎簌,怎么都不肯松手。
廖望一时语塞,又是尴尬又是为难。她不好有大动作拉扯,只能怯怯地赔笑,祈祷黎簌别发火。
发布会现场离医院极近,救护车很快赶至,急救人员一到地方,就立刻检查唐筝的生命体征。
医生的眉头越来越拧,细致了解过既往病史,怕自己误诊又来回检查四遍,才神色古怪地看向黎簌和廖望。
“这位小姐,她……”
他的语气过于凝重,传达了不好的讯息。
廖望想哭又哭不出声,扶住矮柜没了动作。
门口围聚的人越来越多,黎簌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无用,打算先离开避嫌。
默立旁边观察几秒后,她借手包遮掩,挣开了唐筝的手,皓白的手腕已被指印覆盖,血液回流带起一阵麻意。
她无意中回头,双腿像被胶水粘在了原地。
只见唐筝原本扩散的瞳孔恢复如常,心电手环显示的心率也已回升至安全阈值,面色红润,没有丝毫窒息缺氧的征兆。
“这位小姐没事,虚惊一场,”医生说话大喘气,他把听诊器塞回口袋,抹了抹谢顶脑门上的汗,“不过手掌和脖子的伤需要及时处理,以免落下疤痕……”
事态大反转,饶是黎簌沉稳镇定,眼底亦不由得染了几分讶色。
等她再回神望向沙发,昏迷的唐筝已经清醒。
休息室内外人头攒动,各色目光钉在唐筝身上,安保人员组成人墙清场。那秃头医生处理好掌心伤口,也跟着人潮往外走。
廖望后怕地扑来,嘴里呜咽低声说着什么。
“唐老师!你吓坏我了……”
那些话流水般掠过唐筝耳边,她没有把半个字听进去,脑子里全是经历死亡走马灯时的温柔女声。
【跟对家亲近,就能活下去。】
细数原主记忆,得罪的人十指难数。
然而能称得上半个对家的,只有面前的黎簌。
这样荒诞的事情,唐筝也不愿相信,只是她刚体验了一次凶险的死亡困境,遽病离奇好转。
黎簌走近,她就能压住咳嗽。
黎簌走远,她就开始毫无征兆发病。
那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