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卫昔笑容清丽:“太累了,想放松放松自己,到处走走旅旅游。”
“当年那通电话,是我偷偷背着周司惟接的,然后删除了聊天记录。”
纪筝手中的马克杯一抖,外溢出几滴。
卫昔顿了顿,苦笑:“纪筝,其实我是一个很固执的人,但凡有一丝希望,我都不可能轻易放手。”
“可是没有。从始至终,周司惟眼里都只看得到你一个人,其他人于他而言,都不过是芸芸众生而已。”
说完这些,卫昔起身离开,纪筝送她到咖啡店外,冬天的晴天总是别有一种天朗疏阔之感,干燥冰凉的空气入肺,同澄明的天空一样让人心境豁然开朗。
卫昔走出两步,又停下,回头看着她,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说:“你或许没明白我的话,我是说,从始至终——我从前跟你说,我和周司惟初次见面,是在国赛上,我衣服被撞上果汁,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给我。”
“怎么可能呢,”卫昔笑容幽淡:“除了你,他怎么可能会对别人施以援手。”
广场行人匆匆,纪筝看着卫昔的身影从人流隐入车内,再逐渐走远。
然而她说的话一直在回响。
侧袋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回神,接起,没看备注直接放到耳边:“喂。”
那头似乎因为她低落的声音顿了一下,口吻放轻:“我刚下飞机,你在哪呢?”
“周司惟,”纪筝怔怔的:“你怎么会刚下飞机,不是明天回来吗?”
“事情处理完了就提前回来了,”周司惟说:“你怎么了?”
“我没事。”纪筝看了一眼手表,估计童然的美甲也快做完了,对他报出了地址。
童然最新刚刚把驾照拿到手,买了辆车新鲜得不行,做完美甲和纪筝一起又聊了会天,等周司惟抵达后拎着自己的车钥匙挥挥手离开。
纪筝去了躺洗手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点点重新扬起笑容,恢复如常,才出商场找周司惟的车。
南城路边豪车如云,然而他下车来等她,清峻颀长的身姿在夕阳下格外瞩目。
走近了才发现,仍然是有些风尘仆仆的,眉宇之间疲色淡淡,看向她时却仿佛一扫而空。
纪筝走近,他伸出手,微微扬眸看她藕粉色莹亮的指甲。
“好看吗?”
“好看。”周司惟笑,指腹捻过润泽的指甲,拉开车门。
纪筝凝视着他微亮的黑眸,顺着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骨骼分明的指节,抱住她的手,掌心安稳有力。
她不知道经期是不是会容易分泌什么容易让人鼻酸敏-感的激素。
坐进车后座,周司惟还未开口问她想吃什么,纪筝抱着他的胳膊靠过来。
柔顺的长发,顺着他肩头蹭了两下,紧紧贴着。
周司惟一怔,抬手揉揉她发顶。
“肚子疼,”纪筝糯声:“不想去餐厅吃饭。”
周司惟轻轻捏她耳垂,让司机开车回家。
纪筝忽然无比感谢经期的造访,让她可以理所当然的情绪恹恹。
小腹处的疼痛若隐若现,习惯了也就可以忽视,她目光下落到周司惟和自己十指相握的左手间,戒指仍然在手上。
纪筝屈起食指和拇指去摸索冰凉的金属,一边仰头问:“下周还出差吗?”
“不去了。”周司惟反握住她手,轻揉细长的指,低眸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明天想去哪玩?”
“不知道,”纪筝微微丧气:“肚子不舒服,哪都不想去。”
“那在家待着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