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霖买了两只,兴许是不拆开卖,过年嘛,图个喜庆。
老一辈常说,买东西不好买单数,否则家里容易形单影只孤苦伶仃。
气氛静悄悄的,安静得邻居家的饭菜香越发明显,似乎是在炖红烧肉。
童然勾起的挂着小兔子的红丝线,转身:“你要不嫌弃就留下来吧。”
她只是,不想在这样的时候,也一个人。
路子霖带来了很多东西,不仅仅是春联和窗花,还有各种各样的年货。
童然从厨房找出几个玻璃碗,捡了蓝莓、草莓和千禧等小水果洗干净。巴旦木、核桃、夏威夷果等都装在罐子里。
路子霖的外套挂在门边,里面穿了件圆领的鸦青色毛衣,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男人身材。
她只看了一眼便避开目光,去拿胶带和他一起贴春联。
门口要贴,卧室的门贴福字,倒着贴,寓意“福到了”。
贴的时候,童然扶着福字,路子霖来贴,他低头撕胶带的时候童然无聊,刚好抬头瞥到男人低垂认真的眼睫。
深眉深眼,他是英气硬朗的长相,偏偏爱贫嘴,三句就能惹得人牙痒痒。
那时候童然虽觉得周司惟帅,但也从没觉得路子霖差过,大抵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时常故意气他,捧星星眼说会长多帅多帅,而后哀怨着怪自己瞎了眼。
路子霖气的不行,磨着牙让她再说一遍。
他们最常去学校附近的一家私人影院,选有吊椅的那间,窝在一起看电影。
他按着她的肩膀,两指捏起下巴逼近:“再说一遍。”
环境黑暗,大荧幕的光忽明忽暗,照出青年桀骜的眉眼,童然嘴硬,故意一字一句重复:“我说会长——”
话没说完,尾音被人封住,他身上的薄荷香清冽又惹人迷醉。
路子霖爱吃薄荷糖,口腔中的气息和人一样直白张扬。
她气喘吁吁,仍然用力去锤他的胸膛,手便被反铰到身后。
他叼着她的唇,声音微哑:“让你说你还真说。”
童然狠狠咬他的唇,差点咬出血,哼一声:“我就说。”
私人影院的电影是可以自己选的,他们随便挑了一部来看,片中女演员正用一管沙哑迷人的嗓音问:“如果我消失了,你也会像马达一样来找我吗?”
童然被富有故事感的声音吸引过去,顺口问道:“你会来找我吗?”
路大少爷瞅了一眼,手指绕她的头发笑了一声:“怎么,你也想跳河?”
片中男主角马达的小女孩正是跳河自杀。
他和她肌肤相触,在昏暧的环境里,脉脉相视,仿佛下一秒又要吻到一起。
童然想的失神,手上力度一歪,福字差点掉下来。
“小心。”路子霖及时托住她的手,将福字扶正。
一刹那的肌肤相触,感受到他微硬的指节与掌心薄薄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