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座。”萧潜颇为高兴,“韩世子可算回长安了。”
韩叙一脸意气风发,轻轻勾起嘴角,“外放这一年,没给圣人丢脸吧?”
萧潜笑了声,随手拿了手边的一本奏章,“你自己看。”
韩叙接过,看了一眼,笑着放下:“能为朝廷和百姓效力是臣毕生心愿。”
这本奏章里全都是对韩叙的夸赞之词,还说应当给他嘉奖,升为枢密副使。
萧潜也看了一眼奏章,“羌州的事情你的确办得好,当得起这份嘉奖,只是若升枢密副使还为时尚早。”
韩叙年轻,这时候升为枢密副使,没什么好处,只会招来嫉妒和坑害。
两人就最近朝堂上的事情谈论一阵,又转到了私事上。
“上次你寄信来,附赠的羌州美酒属实不错,如今你也回了长安,看来以后是很难喝到了。”萧潜这会很放松,随意调侃道。
韩叙摇头,眼角带了些意气,“非也,这酒是臣和当地人讨了配方,学了几日后自己做的。”
萧潜很是惊讶,韩叙生于王府之家,以前那副娇惯样子更女子有的一比,萧潜甚至还鄙视过他,竟不料,去了一趟羌州竟然都能自己酿酒了。
“韩世子也下凡了?”他这么想着,自然地笑道。
韩叙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他曾说自己的手是用来读书写字,上马射箭的,爱护得很,每日还要擦手膏。
以前常常被萧潜取笑。
韩叙也想到了以前的日子,有些恍然,“去了一趟羌州,发现众生皆苦,那些百姓无论男女老少每个都下地干活,这还是好的,一开始的时候,很多人家里没有地、没有粮……”
说到羌州,韩叙的感情总是特别的,他在那里待了三年,亲手将一个穷苦的地方变成如今安居乐业的模样,期间感情自然是浓烈的。
韩叙又想到回长安之前,父亲和母亲叮嘱他的话,他看了眼萧潜,“臣还有一事。”
萧潜这会心情不错,“你说。”
“臣想问太后娘娘还好吗?”韩叙的话一出,紫宸殿的氛围就凝固了,萧潜脸上的笑也淡了。
他看了眼韩叙,“卿竟如此关心太后娘娘。”
韩家和斐家本就私交好,韩叙和斐文静更是青梅竹马。萧潜和斐文静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成了如今的样子,只能说是造化弄人。
因此他也大约明白,萧潜大约是误会了。
“是臣父亲和母亲交代臣一定要向太后娘娘问好。”
他说的一本正经,光风霁月,坦坦荡荡。
萧潜看着他,见他确实是坦荡,自觉是自己今天太过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