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碎片
我醒来的时候,床前站着两个人。
“警察”他们说。
分别向我出示了证件,在我眼前晃一晃就收了起来,
其实我什么也没看清楚。
杜鲁索站在门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些鬼鬼祟祟。
“你回忆一下”,
“努力想”,
“结案,你的证词很重要”,年龄大一些的警官问,年轻的站在一边,拿着本子和笔在记。
“彭劲用杯子砸了我的头,砸出血来”我努力回忆说。
“不要讲故事,什么时候砸的头,哪里有血。说天台的事”,年龄大的警官很严肃的问。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头,没有新的伤疤,我愕然。
“他死了”年龄大的警官瞪着我,“考虑你是病人,对待你才这么客气”。
“最好配合”年轻的警官插了一句。
“雪儿死了”我疼苦的问,其实多年来我一直在想,雪儿是不是已经死了。
“雪儿是谁”?
“我们问的是彭劲”,警官说。
“彭劲?彭劲从天台真的跳了?那不是一个梦吗”?我很疑惑的说,我辩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
在梦中还是在现实,我头疼了,疼的山崩地裂。
“可否给病人点时间”杜鲁索走近两步,试探着问。
两名警察互望了一眼,像是心有灵犀,点点头。
我努力的回想。我还没有从回忆中走出来,我还在想那天醉酒后的事情。我事后问彭劲,彭劲说:“你放心,是我亲自送她去的车站,我目送她上车,是去上海的火车”。
“她有留下什么话”我问
“没有,什么都没说,一直在哭”,彭劲红了眼眶。
我知道,彭劲是喜欢她的。
“怎么样,想起点了什么”警官语气温柔了很多,“没关系,想起什么说什么”。
我想到楼下血肉模糊的彭劲,我梦中是这样的。当然这不是梦。
“嗯”我迟疑一会说“彭劲从天台跳下去,我想拉,没有来得及。”
“为什么去天台呢”?
“李桃说:你们要吵架就滚到天台上吵去”。
“李桃是谁”?
“是茶社的服务员”
“怎么上去的”?
“从铁梯子,有个天窗可以爬上去”
警官点点头,看来也是去过了,喃喃道“你们吵架倒是会选地方”。
“为什么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