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撑一会,千万咬住牙,你没吃过军杖,要命的。”
不庭山一处洞穴里,两百余人水米不沾唇,从清晨一直站到了黄昏。
白衣女子手提长鞭,在行列之中往来穿梭。
腰不直,腿打弯,手乱动,身子乱晃的,只要被她看见,抡起鞭子就打。
入夜时分,肖敏出现在了洞穴中,看着整齐的队伍,肖敏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真不愧是白允,四座营盘,只有你这里有些模样。”
白衣女子拱手施礼道:“将军过誉,此乃行伍之本。”
“再操练一个时辰,便让大家歇息吧。”
“是。”
二人声音很低,可有些人的听觉不比寻常。一个黑壮的女人站了出来,大声喝道:“一整天了,水都没喝一口,还要折腾一个时辰?到底把不把我们当人?”
白允见状,脸色转红。肖敏在旁叹道:“本以为白允治下会有些起色,终究不过如此。”
白允跃下点兵台,来到那女人身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毫无惧色:“本姑娘名唤吕悦,城东一地皆称黑玉娘子。”
“黑玉?”白允冷笑道,“就你这模样,也算得块玉?”
“怎么?折了你的脸面,觉得不爽啊?”
“你今天是有意想给我上眼药,对吧?”
“还真让你说着了,我就是想给你上眼药,”吕悦冷笑一声道,“我也当过兵,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号人,对底下的人恨不得往死里整,见了上边的人恨不得跪在地上舔,你怎么不钻人家裤裆里舔去?要在以前的军营里,我见你一回让你难看一回。”
“你也当过兵?”白允狞笑道,“知道军营里的规矩么?”
“别他么跟我扯什么规矩,不就是想拿军法来压我么?要不仗着你是个官,我这双拳头能让你怀疑人生。”
“好啊,”白允解下了外衫,交给身旁一员侍卫,与吕悦道,“我给你这个机会,说吧,你想怎么打?”
吕悦上下打量了几番,她比白允高出了整整一个头,又比白允粗了两圈,单从身体条件来看,吕悦占尽了优势。
可她并没有大意,而是提出了条件:“你是看我饿了一天了,成心欺负我是吧。”
白允一笑,与侍卫道:“给她取些水和干粮来。”
不一会,水和干粮送来了,吕悦也没客气,狼吞虎咽,一顿猛塞,吃得直打饱嗝。
白允问道:“吃饱了么?”
吕悦道:“差不多吧。”
“能打了么?”
“兵刃还是拳脚,你看着来吧。”
白允道:“要是让你选呢?”
“你是当官的,伤了你我也好不了,就比比拳脚吧。”
“行啊,”白允揉了揉手腕,“我让你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