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公面色闪过一丝为难之色,几息后,小心说道:“奴才本不该多嘴的,但事关齐王殿下,奴才还是忍不住想说几句。”
纱帐里的贵妃,神色微动,缓缓的坐了起来,靠着齐嬷嬷说,“公公直言便是。”
陈公公闻言,随即将去齐王府宣旨的事情一一道来。
“陛下还是心疼殿下的,终究是亲父子,血脉情深。”
贵妃轻笑了一声,“是啊,亲父子。”
“本宫会劝齐王的,多谢公公告知。”说完贵妃事宜齐嬷嬷去拿赏赐。
齐嬷嬷抿唇点头,小心将软枕放在贵妃身后,然后这才从袖口取了一个荷包递给了陈公公。
“公公留着喝茶,些许心意,不成敬意。”
陈公公赶忙推辞,后退两步道:“娘娘真是折煞奴才了。”
“奴才哪敢要娘娘的赏赐,都是些许小事。”说完,陈公公行了一礼,“时辰不早了,奴才先行告退。”
殿内,很快剩下了主仆二人。
“嬷嬷,陛下这是什么意思啊?”贵妃咳咳两声,一脸苦笑的看着齐嬷嬷。
齐嬷嬷思索一会,缓缓才开口,“娘娘,正如陈公公所言,陛下还是念着父子情谊的。”
“殿下毕竟是皇子,身份尊贵,娘娘还是该放宽心才是。”
两行清泪顺着贵妃的脸颊落下,“宽心?”
“我该如何宽心。”
“我的孩子,怎的如今成了这个样子。”
“鸿辉被伤了身子,朝阳虽然已经出嫁,可她至今没有子嗣。”说着,贵妃的眼泪又啪嗒啪嗒下来了。
齐嬷嬷,“娘娘,公主还年轻,子嗣不着急。”
“如今,还是殿下的事情最要紧啊。”
“陛下既然给了殿下差事,可见还是念着他的。”
“至于那事。”嬷嬷停顿两息,咬了咬牙轻道:“过继子嗣乃是常事,殿下有爵位,想来陛下也不会看着自己的亲儿子膝下无香火的。”
贵妃一怔,宛若了失神般的说道:“本宫何曾不知这个道理。”
“只是,过继的终究不是亲生的。”
且他们母子同皇后母子相争多年,日后太子登基,真的还有他们的位置吗?
齐嬷嬷没有在说话,只是给贵妃理了理被子,低头不语。
贵妃闭了闭眸,许久再次开口,“你去齐王府走一趟吧。”
“。。。。。。。。”
齐嬷嬷点头。
中书省。
几位大人聚在一起,正在商讨谈判条约。
向来跟斗鸡眼似的左右丞相二人,今日也变得和睦了许多。
“陛下点了齐王殿下前往,只是他如今还在府里喝的酩酊大醉。”说话的官员眉头紧蹙,满是无奈的看着众人。
另一位官员叹了口气,“是啊,此事于我朝可是有利的一方,将士们在沙场上英勇征战,才给咱们换了这机会。若是耽搁了,岂不是对不起那些牺牲的将士。”
众人连连点头。
“咳咳。”左丞相轻咳了两声,示意众人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