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江岩身前的年轻人面色如灰,尊严让他选择后者,但在疼痛面前,尊严一文不值,他毫不犹豫地说道:“我选五拳。”
江岩看向户飞,户飞心领神会地蹒跚走过来,鼓足了全身的力气,抡圆了拳头狠狠砸在那人的脸上。
“哎呦!”
随着拳头和脸颊的沉闷撞击声,那人的惨嚎声突兀响起,传在夜空中令人心头发毛。
紧接着又是四声惨叫,而每一声都像大锤一样敲击着桂言义的心弦。
五声惨叫过后,江岩看向脸色惨白的桂言义,问道:“你怎么选?”
桂言义咽一口唾沫,艰涩道:“我都不想选,我赔钱,我十倍赔你学生医药费。”
“我不缺钱!”户飞愤愤道。
江岩摇头,说道:“你不缺钱,让你掏钱对你造成不了任何惩罚,也让你长不了记性。”
桂言义一咬牙,冷声道:“你不能碰我,你只要敢碰我,我让你在天海再无立足之地,你以后绝对会后悔的!”
江岩哑然失笑,“俗话说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为刀俎,你为鱼肉,居然还敢威胁我,我真不知道该夸你勇气可嘉还是夸你蠢。”
桂言义脸色一变,底气不足道:“我们十几个人,你只有一个人,谁是刀俎谁是鱼肉还不一定呢…”
江岩冷笑,“既然你这么有信心,怎么不动手?”
桂言义环顾四周的其他人,一个个垂着脑袋不敢直视江岩,被他视线扫过的,都微微偏过脑袋,他心知自己的人都已经被江岩吓破了胆,根本指望不上。
江岩悠悠叹口气:“桂言义,我再给你一个选择,领着你的人,面对天海大学的外墙,在这面壁思过一晚上,我放你们一马。”
桂言义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岩,想不通本来态度坚决的江岩怎么会突然放他一马,虽然面壁思过一晚上并非易事,但总比挨打骨折要强得多。
“另外…”江岩接着说道,“给你明天一天时间,后天立即到校报到!”
此话一出,杨珊和户飞都诧异地看向江岩。
江岩白天就觉得桂言义这个名字耳熟,但怎么想都想起来,直到晚上才恍然响起。
新生里,有个学生自称腿折在住院,让家长申请的请假,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到校报到,也叫桂言义。
起初江岩还不敢确认两个人是同一人,直到刚才近距离和他接触,听清楚他的声音,和电话里一模一样方才确认。
桂言义面容灰败,低着头,“对不起,老师。”
江岩摆摆手,“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今晚就在这而面壁思过吧。”
“老师…”桂言义还想再说,被江岩一眼瞪回了肚里。
“我明天早上来看你们,有一个人走,桂言义,我可以郑重告诉你,你这个学,就彻底不用上了!现在就开始!”
桂言义和同伙交换一下眼神,一个个全都自觉走到墙边,开始面壁思过,就连刚才挨打的那人也捂着脸走了过去。
这时,胡同传来人声喧哗和匆匆脚步声,趁着星光,江岩看见走过来一群熟悉的身影,
领头当先的是陈铭翔,他亲手任命的生物工程二班的联络员。
户飞喜出望外,“老师,是同学们来帮我的!”
江岩瞥他一眼,想不通他有什么高兴的,按照他们这个效率,若不是自己正好发现,估计这会儿已经被打半死了,来帮什么忙?帮收尸?
户飞很快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讪讪道:“有事还是得靠老师。”
“知道就好,再有类似的事情,第一时间告诉老师才是正确操作。”江岩淡淡地提点一句。
说话间,陈铭翔领着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望着身影熟悉看不清脸的江岩,再看到墙边面壁的一群人,所有人都有些茫然。
汪敏瑜从人群里冲到户飞跟前,忙不迭拿湿巾给他擦脸,眼睛里泛出泪花,心疼问道:“很疼吧?”
“不疼!”户飞露出硬朗的笑容,牵扯着肿老高的脸颊,显得很滑稽。
“户飞,这些人干嘛呢?打你的那些人呢?”陈铭翔手里拎着一支板凳腿,像极了街头热血少年。
江岩瞪一眼要说话的户飞,故意用嘶哑的声音问道:“你们找他们干什么?”
陈铭翔一脸匪气,“能干什么,打呗,天海大学的学生不是好欺负的!”
“对,学生不是好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