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躲在厕所耳朵贴在门上想试图听见外面的说话声,但是听不太清。
门外。
江谷看着安静地坐在床上的苏鹤儿的侧颜,感觉自己又好像回到了初次见到她的时候。
难得见到她这样安静的时刻。之前的每一次要不就是歇斯底里地砸东西要不就是很平静地叫自己滚出去。
江谷:“鹤儿,你最近怎么样?”
苏鹤儿的眼睛没有看向江谷,“死不了。”
江谷听着苏鹤儿充满戾气的回答皱了皱眉,随后又松开。
算了,她现在能心平气和好好的跟自己说话就已经难得一见了。
苏鹤儿:“什么时候能放我走?二十多年了,把我困在这里到底有什么意义?”
江谷听了之后一愣,没有想到苏鹤儿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个,随后又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苏鹤儿她从来没有提到过这个,可以说是第一次。
之前的二十多年她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平静的提过这个话题,而且她今天平静的好些不像话了。
以前她看见自己就会犯病,因为会想起我把她的孩子抢走,为的就是要用强硬的手段把她留下来。导致她根本没有办法跟自己和平的交流。
今天是为什么能第一次这么平静的和自己说话?
而且还说到了要走的问题。
也一丝要犯病的征兆都没有?
江谷看着苏鹤儿的眼神时不时地瞟过卫生间的位置,“鹤儿,这个问题我先去趟卫生间回来跟你说。”
江枫在卫生间里也听见了,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过江谷居然这么敏锐。
江谷这个人可以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是什么样的人。
苏鹤儿听见江谷这么说有些急了,急忙开口阻止,“卫生间坏了!你要去就去别的地方上。”
苏鹤儿这么一说江谷心中的犹疑更甚,不顾苏鹤儿说什么,只是向前走往卫生间的方向去。
苏鹤儿把桌上的茶杯对准江谷用力一扔,“滚啊——”
“砰——”
“哗啦——”
玻璃杯砸到江谷的背上,掉落在地,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随后双手捂住头蜷缩在床上发出痛苦的呻吟,嘴里还在不停念叨,“求你求你,不要带走我的孩子,不要带走我的孩子。”
一直在反复的说这句话。
乔燕先反应过来,跑上前拉住正在用力拍打自己的头的苏鹤儿,“医生!医生——”
江谷听见苏鹤儿的声音转头一看,就看见她在床上痛苦的样子。即使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江谷心里还是升起一股莫名的快意。
你离不开我的。
苏鹤儿。
你这个样子能去哪儿?你只能待在这里。
江谷脸色没有一丝着急的样子,看着床边拉着苏鹤儿的乔燕说道:“乔燕,这二十多年江家待你不薄,你应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吧。”
话里话外满是威胁。
乔燕脸色霎时苍白,点了点头,“先生,我知道。”
而江枫在听见门外玻璃杯碎掉的声音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打开一条门缝,把外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红血丝布满整个眼眶,手紧紧地抓住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