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一紧、一跳,满头扰乱发烧,几乎口不择言。
“我才没有什么金创药!更不会给你什么金创药!”
“嗯,我知道。”
沈要似乎是笑了一下,轻而无奈的笑,转瞬即逝。
可她绝不会看错。
萧子窈面上飞霞,于是一把甩开沈要的胳膊,模样羞怒也动人。
“我才不要咬你……我不疼了。”
军医收针时,萧子窈终于长舒一气。
“六小姐,眼下排过淤血,便可将轮椅撤下、拄一拄拐了。”
军医说罢,便将一副拐杖奉上,再请沈要扶她下床走上一走。
萧子窈卧床久矣,伤脚使不上力气,且那铝制的拐杖用起来很不顺手,硌得皮肉生疼,人便悄悄的打起哆嗦来。
怎奈她性子要强,硬是咬紧牙关在房中绕过一圈,方才故作无事的坐了下来。
军医于是又叮嘱了一些紧要,便预备告辞了。
送客这一差事,萧子窈全然不会再指望沈要了,她正欲请鹊儿走一趟,却不想,沈要竟然主动道:“我去。”
话毕,便已推门而去。
谁知这一去,竟然耗去了大半个晌午。
眼看着就要过了午,萧子窈便沉不住气了。
她在鹊儿的搀扶下拄起双拐,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走出门去,便见得沈要扛着一摞木料回了小白楼。
萧子窈的心底没由来的起了火,于是气鼓鼓的扬声道:“你怎么才回来!我要是走路摔倒了可如何是好!”
沈要闻声,连忙走回廊下,蹙眉道:“六小姐,这副拐杖不好,我打一副木头的给您。”
“玩忽职守还找借口!这拐杖又怎么不好了?”
“——六小姐怕疼。”
沈要无端掷出此话,说罢,更向萧子窈靠近了些。
沈要身形高大,又是背光立着,那浅浅的阴影便笼在了萧子窈的身上,变成一座影子的囚牢。
他步步紧逼,散在肩头的木屑像飞花一样落下。
“六小姐,仔细这副拐杖硌手,拄得疼。”
萧子窈垂着头,愈发的握紧了手中的拐杖,小声哼道:“这回可不是我想把你当小厮使唤……”
她不去看他,更不敢看他。
“六小姐,”沈要淡淡的打断道,“这回是我自己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