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许是算得太清楚了些。
但凡关上了门,男女之间、男女之事便很不清不楚了。
情情爱爱又不是加加减减,一分喜欢——甚至是一分浓情蜜意的爱,难道就可以将功抵过、抹去一分的憎恶?
只盼爱恨可抵。
却是爱恨难抵。
他简直怕得要命。
水波在寂静中律动。
热水蒸熏着,萧子窈更抚着他,手不大冷了,可是心下更冷。
沈要一下子反握住了她的手。
他好像一条恶犬,总是垂涎、总是虎视眈眈,一旦被她馋得太过,便要趁虚而入的反咬一口。
谁知,萧子窈却不躲闪。
她只施施然的抬一抬眉眼,似笑非笑的模样,实在游刃有余得紧。
“撒娇?”
却见那一双桃花眼微微的吊着稍,更俏,灼亮灼亮的,又蜻蜓点水似的睨他一眼,无限旖旎风情。
沈要深深的吞咽了一下,有些忐忑。
他不管不顾的握得更紧了些,她便由着他、纵着他,更笑盈盈的吊着他。
“……嗯,撒娇。”
他直觉心跳得飞快,这样的甜头简直吃不够。
“我若天天都跑那么远去买点心,是不是天天都可以对着六小姐撒娇?”
沈要沉声问道。
那龙头源源不断的吐着热水,台盆几乎满溢。
一凌波、一泄漏……
热水淅淅沥沥的淌了下来。
正当时,鹊儿的声音兀的在外响了起来。
“沈要,那傻鹿又在啃小姐的山茶花了!我抓不住那小畜生,你还不快去!”
那声音由远及近,更听得一声钝钝的门声,便是走进了房里来了。
见四下无人,鹊儿又疑心道:“这个沈要又跑哪里去了,怎么小姐也不在?”
萧子窈闻声,于是饶有趣味的横了他一眼。
复又小声道:“呆子,叫你呢,还不快去?”
然,沈要却只闭着嘴,手也不肯松,全然任那热水汩汩的横流出去。
鹊儿诧异着,便扬声探问道:“小姐,是您在浴室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