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时被打发回去,她还有何颜面?
“东苑不大,你们梁姨娘又喜事事亲力亲为,本就不用多少人伺候,你若想领差事,明日便让李正给你安排。至于汤药一事……”秦商不禁勾动唇角,蓦地一阵阴冷,“如此原封未动地送回去,你那夫人自可给你安排新主子。”
按秦府的规矩,丫头们只在收用后才会被要求服药,好比紫云紫烟,若未被主子收入房便可婚配于府中管事,生儿育女。
梅香会先行服药,该是赵氏防心过重,她自己亦有急于表衷心之念。
怨不得人。
“请大爷别送走奴婢,奴婢别无所求,只望能随侍大爷左右,伺候您一辈子……”梅香惶恐至极,毕竟从未见主子对她冷过脸,吓得连连磕头。
“梅香,你该知我不喜麻烦。”
秦商只觉耐性全无,上前拉开房门,忍住怒意赶人:“出去,安分地待着,或另择他主。”
一辈子这词他都不轻易用。
人生在世,颇多变数,谁能一直操控人生确保顺遂安宁?
梅香听出那语气中的无情,一刻不敢多留,捂唇奔了出去。
“看够了便进来。”
秦商瞥了一眼檐下藏于柱后的青影,见她探出了脑袋才继续道:“你先哄着璃儿,我去寻父亲谈小五的事。”
虽早知这女人不愿掺和他的事,但见她躲在一旁开怀欣赏又不禁恼怒。明明她一句狠话便可约束紫云梅香,偏要故作和气温良甩手看戏。
他何来的精力与这些难缠的丫头们上演戏码供她消遣?
“还哭着呢,你不去哄哄?”
梁辛咧嘴一笑,指了指那边传出嘤嘤哭泣的耳房,轻声打趣。
不是她有意偷看窃听,实在是这东苑太小,她就算留在小毛房中也能听见他的呵斥。
即是如此,何不出来听个真切?闲着也是闲着。
“我不指望你能帮多大的忙,”
秦商大步跨近,一把将柱子后的女人拽出,顺势往怀里一带便拖进了屋,继而凑近她耳廓道,“小五赴考资格被取消,这几日我当真不得闲,你不愿分担就算,看好孩子乖乖待在东苑,我暂时顾不上你们。”
不与她明说,这女人怕是不会当回事。
“我哪有不乖?至今没呼吸过东苑外的空气!”
梁辛不满地反驳,见其一脸倦意日渐消瘦又良心不安,只好应道:“只要院外的不来找麻烦,院内必然出不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