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逐渐被黑暗笼罩。
无垢轩中,姜氏坐在檀木椅上,眼神阴鸷,绢帕在手中被她无意识的搅在了一起。
王妈妈领着那对中年夫妇和接生婆进了屋。
“可瞧仔细了?”她声音低沉,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三人都垂着头,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
“夫人,小人瞧得真切,错不了!”那接生婆先了口,她生得一张巧嘴,满脸堆笑,看着圆滑而世故。
姜氏侧目,面色阴沉,看着中年夫妇,冷声询问道:“你们二位可瞧清楚了?”
那中年妇人想说什么,还没说出口就被她男人拦下了,满脸堆笑的道:“夫人,小人看清楚了!”
那妇人从始至终都是低着头,目光闪躲,不敢抬头看姜氏,她几番想开口都被她男人拦住了话头。
“该怎么做王妈妈已经告诉你们了,放心!事成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姜氏说着顿了一下,眼神中透着一股子狠辣,威胁道,“不过……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那夫妇二人忙不迭地点头,连连应是。
接生婆择上前一步,讨好的道:“夫人放心,小人定当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保准把事情办得滴水不漏,让她再无翻身之地!”
姜氏挥了挥手,朝王妈妈示意:“天色不早了,带他们下去好生歇着,且等明日行事!”
王妈妈带着三人退了出去。
……
晨曦,万籁俱静。
因着天气寒冷,皇帝早早就散了朝,慕逊回到幕府时,才刚过了辰时。
姜氏让王妈妈端上姜汤让慕逊驱驱身上的寒气,又备了热粥和几样小菜。
“老爷,妾身有件事不知当不当讲?”姜氏为慕逊备好菜,看了一眼慕逊,假装试探道。
“夫人,你我是夫妻,有什么事直说就是!”慕逊随口道。
姜氏假装犹豫了一下,支支吾吾半天没开口。
见姜氏半天不说话,慕逊关切的问道:“夫人,可有难言之隐?”
姜氏摇头,依旧没开口。
慕逊放下碗筷,脸色微变,问道:“事关岚风?”
姜氏眉头紧蹙,微微抿着嘴唇,眼神中流露出纠结之色,欲言又止,似有千般难言之隐梗在心头。
“夫人,岚风是小辈,如有什么冒犯到夫人,还望夫人多担待些!”慕逊轻叹一口气,脸上难掩愧疚之色。
慕逊心情复杂,他对慕岚风的姨娘是有感情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这个女儿,又加上姜氏时不时的挑拨,所以才有了厌恶之感。
“老爷,你不觉得岚风就像是变了个人吗?”姜氏试探道。
她快无语了,本想着让慕逊自己说出来,没想到慕逊根本不朝她想要的方向说。
“那孩子离开慕府时,不过四五岁的样子,现在长大了些,性子有所改变也在所难免!夫人为何如此说?”慕逊不解。
“老爷是觉得妾身与岚风从前有过节,妾身恶意报复才如此说的吗”姜氏佯装生气,故意质问道。
慕逊微微一笑,立即赔罪安慰:“夫人莫要生气,为夫并没有此意,夫人大度怎会和一个小姑娘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