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元霄愤怒的看着他,可心里却更多的是狐疑。在一个国君的面前敢笑出声的人,只有两种,要么是没脑子,要么就是有大智慧。
“奴才笑陛下,明明喜欢公主,想讨她欢心,却偏偏每次都弄巧成拙,让公主越来越反感。”面对元霄的怒意,内侍脸上却一点畏惧都看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元霄恼羞成怒的问道。他对元倾城的心思他自以为一直掩饰的很好,竟一早就被个内侍看透了,还敢嘲笑道他的面前来?
“陛下不必动怒,奴才只不过是看陛下追公主追的辛苦,心生不忍,才忍不住想要冒死帮陛下达成心愿罢了!”
“你有法子?”元霄一脸的怀疑,他一个内侍,不男不女,弄懂的什么?
内侍显然也是只老狐狸,元霄一个眼神他就明白了他在想什么:“陛下怀疑的不错,奴才净身入宫,男女情爱的确一窍不通。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正是因为奴才不懂才看的更清,也比陛下更懂得公主的喜好!”
内侍回答的不卑不亢,如果他不是内侍,就凭他的口才,元霄或许会考虑让他去做华国的使节,但若是他真有那么大的才华,他当然还是觉得留在身边自己用比较好:“说说你的想法!”
内侍一躬身:“恕奴才之言,陛下前些日子烽火戏诸侯来换求公主原谅,这种把戏看似成功了,可实际上却将公主越推越远。哄**娘娘的小把戏,在心怀天下的倾城公主面前,是行不通的。陛下若是想要得到公主的心,就得首先改变策略,改变自己。”
“难道孤王变得还不不够多吗?”想起自己刚入宫时的样子,连元霄自己都觉得像个土包子。为了让元倾城瞧得起他,他每日刻苦读书,偷偷学习上官景轩的做派,言行举止时刻都想着国君的风范,为的是什么,不就是起码在气质上让元倾城眼前一亮吗?难道他还做的不够好?
“陛下跟入宫时想比,的确是判如两人,可如今的陛下……恕奴才斗胆言直言,还是跟公主偏好相去甚远。”
“那……她到底想要个什么样的?”他自认为如今的自己在举手投足之间都不见得逊色上官景轩多少,这元倾城的标准到底还得有多高?
内侍一笑,不答反问:“奴才一直观察陛下的言行举止,若是奴才没有猜错,陛下的改变多半是一直在效仿安国的六殿下的结果,不知奴才说的可有道理?”
身为一国之君,却被一个奴才戳穿自己偷学别人的事实,元霄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派胡言,孤王乃一国之君,岂会效仿一个逃亡之臣?”
“哦?那许是奴才猜错了吧!”内侍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接着说道,“那陛下又可曾想过,安国六殿下的举止足可谓风流倜傥,天下女子为之倾心者数不胜数,可为何却与公主相处了三年而毫无进展?”
元霄默然不语,毫无进展,自然是因为路走错了。他在心里暗骂自己愚蠢,既然正主都虏获不了公主芳心,他班门弄斧又怎么可能受元倾城待见。
“说到底,儒雅的举止虽然为公主所欣赏,可儒雅之人却并不是公主喜欢的类型。”内侍顿了一下,试探着问道,“公主论说三四年前就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却一直独居在宫里,其中的原因,陛下应该也听说了一些吧?”
对于内侍语气里太过浓烈的暗示意味,元霄想装作不知道都难:“略有耳闻。”难道那个人是比其他人多生了三头六臂吗?为什么所有人提起他的时候语气都是这么的特别?有朝一日若是他能见到皇甫夜寒,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他也要都给他卸了,看谁还会再在他面前提起皇甫夜寒的名字刺激他!
“陛下猜的不错,公主不肯出嫁一方面是因为华国需要守护,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宁王皇甫夜寒!”
“陛下一定难以想象,如今在朝堂上行为庄静作态典雅的倾城公主,当年倒追起皇甫夜寒来可是一点都没有女孩子的矜持!崖底**、宁国幽会,香国同游……尤其是当年先王寿宴,公主私接皇甫夜寒入宫,据说就一起住在浣玉宫里,两人白天一起畅游诸园,晚上……”明明是聪明之极的内侍,这会儿却像突然没了治理一样,明知道元霄忌讳皇甫夜寒和元倾城的过去,却偏偏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够了!”元霄猛的一拍桌子,那些风流韵事他早已听过八百遍,不需要他再来重复!
“陛下息怒,奴才说这些并不是要激起陛下的醋意,而是想让陛下明白,这当今天下,公主唯一欣赏过的就是皇甫夜寒。可皇甫夜寒迎娶扈氏为后,又几番与华国作对,这些举动都深深伤害了公主的感情,除非华宁重修旧好,否则两人旧情复燃是很难了!而这,”内侍意味深长的看了元霄一眼,“也就给了陛下机会……”
“给我机会?什么机会?”元霄原本因为听见皇甫夜寒和元倾城的风流韵事而燃气的怒火一听到机会二字,立刻转变成了无尽的希望之火,“你说清楚!”
“陛下应该知道‘移情’的作用。公主虽然喜欢皇甫夜寒,可她更重视的却是华国的安危,若是皇甫夜寒能执迷不悟,一直与华国为难,公主是断然不会再去与他重修旧好!可怨恨归怨恨,若是找不到替代,公主对皇甫夜寒的感情一定没那么容易消失,若是这时候有人能让公主看到一些熟悉的影子,公主一定会将原先的感情慢慢的投放到这个新人的身上,开始可能只是替身,可日子久了,谁是正主谁是替身就很难说了……”
“你的意思是……”
“陛下若是能扯破华宁的关系,断了公主的念想,继而学习皇甫夜寒的作为,引起公主的注意,时日一长,则芳心可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