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
“少爷不要吓我。。。”
春风拂面,幽幽的清香钻进鼻子,在一阵温声且带焦急的呼唤声中,江离的双眼缓缓睁开了一条缝隙。
他发觉自己躺在一张硌的背上生疼的木板床上,而入眼第一面,是梨花带雨,秀色可餐的少女,自上而下望着他。
少女大约十六七岁模样,头上盘着简单的双丫髻,淡娥眉轻皱,疲态肉眼可见,灵动的眸子里满是泪珠,红润小嘴紧紧抿着,这会儿脸颊都已哭红了,看着叫人心疼不已。
如果不是年纪太小,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话,足以称的上女神。
“潜力股。”
江离暗自点头,给了少女一个印象评价。
“少爷!”
少女发现江离双眼睁开,眸子一亮惊呼一声,反而哭地愈发激动了,只是变成了喜极而泣。
“醒了,少爷醒了!村长。。。。”
随着江离睁开双眼,少女激动地向屋外喊着,这会江离也注意到,床板虽然很硬,枕头却十分柔软,再一深入感受,才发现他原来是枕在少女的大腿上。
哪儿的医院服务这么到位?
不对!
片刻功夫,江离开始注意到了周围堪称“诡异”的环境。
黄土筑的土墙,茅草铺就的屋顶,一张矮了一脚的木桌、两条长凳,就是屋子里除了江离身下这张床外的所有家具。
这哪是医院,根本就是一乞丐窝!
另一边,随着少女高声的叫唤,屋外涌进来一群扎着头发、挽起裤腿,造型复古的庄稼汉,个个膀大腰圆赤着上身,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江离。
领头的是个拄着拐杖,下巴的白胡子留的极长的佝偻老头,老头见江离睁着双眼惊愕地看着他们,倒是松了一口气,拄拐走上前去。
“江小子,万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欠的那些钱,大伙一起帮你想办法,哪用得着跳河寻死?”
老头惋惜地看着江离,长吁短叹着说道。
“什么钱?我欠谁钱了?”拄拐老头的话江离听的云里雾里,不解其意。
他虽然出生后就被父母遗弃,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但他并没有自暴自弃,从小学到大学再到研究生硕士,他年年都拿奖学金,还未毕业就遭各大知名企业邀约哄抢,打拼几年便应有尽有。
帝都住着别墅,海上停着游艇的江离,只有别人欠他钱,他能欠谁的钱?
他依稀记得,醒来前他应该开着自己的游艇在海上冲浪,最后的记忆,是有个巨浪打来,虽然可能是溺水了吧,但那也是意外,怎么能叫跳河寻死呢?
“欠谁。。。”
拄拐老头震惊地看着江离,良久,他用拐杖不停地磕着地面万分惋惜:“人救回来了,脑子却进水了!”
江离欠了正台县恶霸一笔巨额债务,这事村里家家户户都知道,江离被逼得投河自尽,然而现在江离本人却说不知这事,这不是脑子进水了是什么!?
一个脑子进了水的人,显然无法让人起与他交流的心思。
拄拐老者扭头看向少女,宽慰道:“香儿丫头,你且放宽心,大伙不会让那恶人把你抓了去的,不然,对不起江离他爹临终前的托付。”
香儿?
江离望向少女,这似乎是她的名字。
少女轻轻抽泣着,脸上满是难过内疚的神色,眼中全是对未来的茫然。
江离欠的债太多了,多到能轻易压垮这个本就不富裕的家。
债主叫作王金贵,此人在正台县拉帮结派欺行霸市,麾下跟着混饭吃的闲汉众多,据说,这伙人背地里还跟官府有说不清的关系。
之前江离进城时被王金贵手下的小弟骗进了赌场,输光后又被下套借了五十两银,再度输光之后才发现,那借据被王金贵动了手脚,这些时日过去,五十两利滚利,竟翻倍成了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