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们坐马车去医馆,今日送夫人光明正大地回娘家,”
“好啊,大人,那……”
“办完了事,我去医馆接你回府,”
袁今夏开心地蹦起来,在陆绎脸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跑。
陆绎在身后笑道,“慢着些,急什么?”
“我要去换件好看的衣裳,再去交待一声吴妈好好照看雪儿,”
云轩。
杨岳备了满满一桌子酒菜,陆绎笑道,“杨老板生意兴隆!”
杨岳也玩笑道,“您可是大东家,我哪敢招待不周啊?”
“东家可是你的妹子,我借光了,”陆绎说罢,两人哈哈大笑。
丐叔推门进来时,见只有陆绎、岑福和杨岳,便问道,“老杨呢?今儿是什么日子?”
陆绎冲岑福和杨岳示意了一下,两人退了出去。
“哎?什么意思这是?”丐叔在陆绎对面坐下来,“乖孙,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请前辈喝酒而已,”
“那他们俩怎么走了?”
“岑福还有事去做,杨岳是老板,事儿多着呢,没时间陪咱们,”
丐叔伸脖子看了看外面,“那老杨呢?怎么也没请来?”
“杨前辈在家看顾杭儿,”
“哦~~~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就我一个闲人,是吧?”
“前辈可并非闲人,医馆和药铺,前辈可是撑了半边天呢,”
“知道就好,我可是抽空儿赴你的约,到底什么事儿啊?神秘兮兮的,”
“无事,闲聊而已,有一段时日没见过前辈了,”陆绎边说边端了酒,两人也不过多客套,喝酒,吃菜,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说着话。
几杯酒下肚,丐叔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哎呀,乖孙儿啊,我现在一看啊,菱儿留在京城是对了,”
“何以见得?”
“菱儿醉心医术,济世救人,这是她的志向,哪里都需要像她这样的医者,但相比之下,京城地广人多,需要她的人更多,碰到的疑难杂症也多,她喜欢研究,这正对她的脾气,再者说了,丫头在这里,她心里唯一放不下的也就是今夏这个丫头了,能常相见,知晓丫头安好,于她而言,便是最好了,”
“前辈就没想过,再像以前一样云游?”
“嘿,什么云游啊?以前啊,我是觉得菱儿对我若即若离的,我摸不准她想什么,就躲了出去,后来我又自做主张逼菱儿应下赌约,若是我赢了,她就要嫁给我,可惜啊,我输了,一次也没赢过,”丐叔饮尽了一杯酒,继续说道,“其实呢,菱儿破解我制的毒,一方面是她的医者好胜之心,另一方面呢,也是最主要的,她不能输,绝对不能输,”
“为何?”
“因为她不想嫁给我,她喜欢的人不是我,”丐叔又连着喝下两杯酒,“我早就明白了,虽然总抱着一丝侥幸心理,总觉得菱儿有朝一日会改变想法,但是,这感情上的事啊,没办法强迫自己,自然也不能强迫别人,这老话不是说得好嘛,强扭的瓜儿不甜,是吧?”
两人举杯一饮而尽。
丐叔继续说道,“我喜欢菱儿,已经给了她太大的压力,我还救过菱儿许多次,她的压力就更大了,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她觉得对不起我,可我又何尝想让她这样想呢?我喜欢她,并非一定要娶她,只要能看见她,能陪着她,知道她平安喜乐,我就很满足了,再说了,这一晃啊,我都年近半百了,菱儿也有四十了,与其纠结这些,不如好好过余下的时光,”
“前辈真是通透,陆绎自愧不如,”陆绎倒满了酒,看了看丐叔,“只是,前辈这是醉话呢?还是真心话啊?”
“你小子,”丐叔指了指陆绎,“我就知道今日你这桌酒菜不是容易吃的,你是特意来探听我的心意,对吧?你是怕丫头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