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赵野笑了,摸了摸原婉然的头。“总算还记得老公。”
&esp;&esp;他生得极好看,湿漉漉的眸子惯常蕴叁分慵懒闲适笑意,看人时深深看进人眼里,随便打声招呼都像别有情意,令人受宠若惊。此时他言笑晏晏,换个女子能错觉他对自己一往情深,芳心化成水去。
&esp;&esp;原婉然却受过眼前人恫吓索命,脑袋清醒,听赵野提及“老公”一语只是苦笑。
&esp;&esp;哪个女子能忘了自家丈夫是谁,何况她一嫁嫁俩?外人总当韩一是她丈夫,殊不知她同时嫁了韩一的义兄弟赵野。
&esp;&esp;她拢紧衣襟起身,身上多处跌打伤跟着作痛。“你大哥呢?”
&esp;&esp;赵野见问怔愣,随即笑了。很多时候他笑未必是真高兴,这回倒是真正嘉许,弯起了眸子。
&esp;&esp;“你能把大哥放在心上就好。大哥跟我后来分到不同队伍,许久没他的消息。不过他不是准备回家,便是在回家的路上。”
&esp;&esp;赵野言语成竹在胸,她因问道:“你怎么知道?”
&esp;&esp;“我们约定,无论如何,哥儿俩要活下来回家团圆。”
&esp;&esp;原婉然无言以对,战场上刀枪无情,性命说没就没,仅仅靠两人对彼此承诺,哪儿能作数呢?
&esp;&esp;不过赵野大她几岁,人又不笨,自然明白这层道理。他无视常理坚信韩一,再不切实际,却也情义深重,她不忍心,也犯不着扫兴。反正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她和他凑和着过吧,心事——尤其不中听的心里话——烂在自家肚子里,对彼此都好。
&esp;&esp;她那里静默不语,赵野摸向她衣襟,为了防范蔡重暗袭,她特意穿上几件衣裳,重重迭迭裹了一身。
&esp;&esp;赵野道:“这时节又不冷,做什么包成粽子?都脱了。”
&esp;&esp;原婉然眼皮一跳,不冷也没必要脱光衣服的,难道赵野想行房?
&esp;&esp;这日遇上蔡重非礼,男女情事令她恶心。如今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胸部那儿更留下一目了然是男人指痕的青伤,亦不好教赵野瞧见。赵野从前便疑心她和蔡重不清不楚,今日他回家,居然恰恰撞上她教蔡重欺负受伤,这等巧合他能信吗?这人可不是善男信女,万一跟她闹起来,谁知道要闹到何等田地?
&esp;&esp;她强撑笑容,“我不热,心静自然凉。”
&esp;&esp;“胡说,”赵野温声道:“你瞧你,额间都冒汗了,快脱。”
&esp;&esp;她受了催促,只得按捺羞耻,老着脸皮挑明:“相、相公,你旅途辛苦,今晚好好休息,那、那档子事来日方长。”
&esp;&esp;“娘子无须挂心,为夫不累。”赵野仿戏里的小生文诌诌来了句念白,嗓子醇厚宽亮,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esp;&esp;可惜原婉然火烧眉毛,无心赞赏。
&esp;&esp;“不行的,”她干巴巴陪笑,“我月事刚过,身上不干净。”
&esp;&esp;“不打紧,那档子事女人身上来了也能做。”
&esp;&esp;原婉然把头摇得波浪鼓似的,急切间记起嫂子一向兄长撒娇,便要什么有什么。她实在没法儿了,硬生生向赵野甩过一记眼风,尽量娇滴滴轻嗔。
&esp;&esp;“你就不能体恤人家吗?”
&esp;&esp;她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撒娇,一记秋波使劲太大,与其说抛媚眼,更像瞪人;原该媚妩的娇嗔不曾拿捏好,半途劈岔。
&esp;&esp;赵野对她一番唱念做打显然很是受用,先是一愣,稍后捧腹哈哈笑。
&esp;&esp;“……”原婉然低头,以袖子半掩胀红的脸。
&esp;&esp;“我怎么不体恤你了?”赵野低笑,屈指轻轻弹她额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只圆盒,“这药活血散淤,抹了你身上的伤好得快。”
&esp;&esp;原婉然如遭雷殛,抬头瞪大眼睛。
&esp;&esp;“你、你怎么知道?”她盯住赵野半晌,留意到他鼻子高挺,蓦地福至心灵,“下午那人是你?”
&esp;&esp;赵野但笑不语。
&esp;&esp;“我和蔡重是清白的……不,我和他说不上清白不清白……呃,话也不是这么说……”她极欲澄清,可情急之下笨嘴拙舌,简直要被自己气昏。
&esp;&esp;赵野嘴角微勾,断言道:“你清白,蔡重混帐。”
&esp;&esp;“你信我?”她讶异,随即悟将过来,“他欺负我的事你全看到了?”
&esp;&esp;赵野又弹她额头,这回力道重了些。“你当我死的,肯袖手旁观妻子教人欺负?我上山找你,在附近听到他喝骂,赶到近处,你正好踹他下腹,事态便清楚了。女人要对男人有意思,不会踹他那儿,一个没拿捏好,下脚处低些,野老公变公公。”
&esp;&esp;“……为什么你不当场跟我相认?”害她以为又叫说过这章有十八禁,可是罗哩啰嗦写着写着字数两千多,加上十八禁篇幅会太长
&esp;&esp;所以下章才开车上船戏(w\)
&esp;&esp;说好的十八禁延后,加上一周叁更计画不能实现,自己把自己脸打肿了
&esp;&esp;( ̄e(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