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在后方的侯信走了出来,脸色不好,侯明之话到嘴边,失声咬了舌头,当即恭顺地低头,竟有些害怕:“爹。”
侯信哂笑一声。
侯明之更加局促,整个人下马不是,开口不是,耷拉着脑袋,脸都快贴到胸膛上,看起来以前在家没少挨骂。
荆白雀脸上多了几分精彩,忍不住揶揄:“你俩也是,一个敢查,一个敢让对方查。”
“为什么不?”
宁峦山毫不在意。
“你不怕他和侯信通过气?”
“不会,你看侯笙那气势,再看他这老实木讷的样子,一看就不知道他爹的算计,不过话说回来,我是他爹我也不会通气,这俩倒霉催的,没准会坏事。以前华子还去学堂读书的时候,每次给老师带束脩,老范都不放心,怕他在路上饿了啃掉,这事他还真干得出来。”
荆白雀可惜地谈了口气:“没想到侯信这么精明,俩孩子却生得蠢材。”
宁峦山听见后,闷闷地说:“不是还有丁酉春?”但他很快又反口,“不过我要是丁酉春,大概能被这些人气活过来——这分明是养废了,要重新开个小号,哦不,重新开局。对了,我给你讲的规则你听懂了吗,等到了成都,我得去弄一套棋盘来。”
他忍不住搓了搓手。
说时迟那时快,荆白雀忽然在他手上狠狠拍了一把。
宁峦山发怔。
“专治手痒。”
她转身上马,居高临下朝他勾唇,随即调转马头,拿马尾巴冲着他。
——
侯府之中。
“什么?你说他们已在回来的路上?爹和他们一起,还要请他们入府一叙?”侯笙听了丫鬟小葵的禀告,抄着刀就要往院外去。
月洞门前,侯夫人带着一帮丫鬟婆子将她堵了个正着。
“要去哪儿?”
侯笙忍不住把刀往身后藏,但转念一想,那姓丁的敢甩她一耳光,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敢上自己的地盘,非得将他大卸八块不可,于是又把刀亮了出来,手往头顶上抻,以示自己的决心:“娘,你知不知道,阳伯伯被人杀了,我亲耳听到爹要请那个什么小皋陶来破案,这个姓丁的就是他当年丢在东越的野种!”
侯夫人向左右看了一眼,下人闷头从两侧鱼贯而入,在亭中摆下糕点果盘,又渐次退了出去,等人走后,她才将侯笙手中的刀夺下来,把人推到石凳子上。
“娘,你这什么意思?女儿可是要给你出气!”侯笙瞪圆了眼,跳起来去抢。
“你爹叫他来是有用意的。”侯夫人随手把刀一扔,手掖在胸前,在她对面优雅地坐了下来。
“什么用意?再给我认个弟弟吗?还是个丑八怪!”她眼珠子直转,想着要是来人也和大哥一样,对她事事顺从,又生得赏心悦目,倒也罢了,结果一头乱发,黑不溜秋,身上一股子怪味臭味不说,居然还敢顶撞她,打她!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进家门,否则饭都吃不下!
看她闹脾气,侯夫人拍了拍女儿的手:“你以为娘不恨吗,但谯纵死后,侯家失势,整个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