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娘是被亲醒的,甚至有些透不过气来,再一睁眼发现是他,难得耍脾气:“你干嘛呀,人家中午要歇息,偏偏你乱来。平日又似良家妇女似的,人家多玩个花样都不肯,还常常扭扭捏捏。”
饶是高玄策平日觉得瑶娘是一朵最好的解语花,现下听了这话都忍不住道:“是你太会……”
“说什么呢?”
她真的是没好气,昨儿原本没睡好,上午忙了一上午,中午补眠完,等会儿还得去洪皇后那里,据说真阳公主要回来,还得打起精神。
“夹”这个字还未说出口,又见瑶娘翻了个身要睡,他就不敢吵了。
虽然他前世被关在小黑屋,天天没有感情的去做那件事情,总有阴影,但是这辈子又很不同,他和瑶娘相爱,可又总不在一起,越是在瑶娘面前,他时常还有些放不开。
可是那种入骨髓的感觉,让他好生欢喜,时常回味一番,无人能解。
尤其是现下和瑶娘相处时,总是心中盼着她那样和自己亲近,和自己就是说会子话,都让他受用许多。
他还想在这里多陪陪瑶娘,只是洪皇后打发人过来,为了证明自己是个孝子,高玄策随传随到,不敢耽搁立马就去了。
这次说的是真阳公主的女儿,她想养育在宫中。
“原来是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母后同父皇说一声就是了。”
高玄策和真阳公主感情一般,他们小时候公主就更同情周王,未必是和周王关系好,大概都有那么点同病相怜的意思。
而高玄策又是那种你对我不好,我对你也不好的人,虽说后来年纪大些了,关系也尚算不错,但高玄策也只是比对周王稍微好一点。
因此,听洪皇后提起,他也只是顺口一提。
哪里知晓洪皇后虽然现在贵为皇后,却因为年纪大了,也见不到皇上几回面,她倒是有个想法:“真阳膝下生了几个孩子,却唯独只有一个女儿存活下来,依我之见,想请皇上为她的女儿封个郡主,你看如何?”
高玄策可有可无道:“那当然好。”
好歹是自己的外甥,高玄策也不会盼着她前程差了。
洪皇后听儿子这么说,也很高兴,她又笑道:“若是可以,让这丫头养在宫中也不错,我听说皇上有意让兴安公主的女儿养育宫中呢。”
众所周知兴安公主之母林氏已经过世了,哥哥大皇子被圈禁在,她的日子也很不好过,但到底金枝玉叶。她曾经也是皇上第一个女儿,备受宠爱,去年进宫哭了一趟,皇上就有意照顾她的孩子。
“这等小事您和我说什么,该和太子妃说才是。”
高玄策不耐烦听这些。
不过,他也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点,故而道:“那就让真阳的女儿也养在宫中,太子妃和真阳素来情同姐妹,相伴多年,这样正好。”
洪皇后摇头:“你以为我是和你说这个,这些都是小事。”
高玄策挑眉,“那是为何?”
“你呀,不日又要奔赴前线,母后也是想和你多说说话,母后年纪也大了,年轻的时候我受的委屈不少,可那些已经过了。你这一路走来,很不容易,母后都觉得你大抵没有希望了,又怕你受苦,总想让你哥哥好好待你,哪里知晓你自己闯了过来,恐怕你在心中也是埋怨我的吧?”
她看儿子的模样,知晓他其实最识好歹,别人待他一分好,他待别人十分好。
可别人若待他差了,从此他眼里就再也没有那个人了。
果然,高玄策想起自己前世母亲为了他自裁,从小待他也是样样细心,知晓他爱用赤砂小馒头,就每次他过来的时候让人做,现在二哥赴藩王了,母后膝下就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