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晚看在眼里,心里很为他的贴心感动,却什么也没说。
她又问:“那这次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
既没钥匙,也没密码,长大了的叶行洲和小时候的叶行洲又有什么区别?他不像是会做这么没把握事情的人。
叶行洲答道:“多了几个能试的密码。”
话音刚落,他尝试着转动把手,柜门竟咔哒一下,顺势打开。
*
保险柜里的东西堆得不算满,但乍一看过去,还是隐隐刺目。
纸质文件、各类证件,占据了小小一层。更多的是珠宝首饰,什么玉佩金簪宝石耳坠,长长的翠绿色的翡翠项链,俱都分门别类地放着,看上去都成色上佳,几乎够组建一个小型的博物馆。
余晚看着那条满色帝王绿的翡翠项链,不由陷入沉默。
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菲,但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叶行洲伸出手来,在保险柜的柜壁上摸了摸,脸色很快沉了下来。
他收回手的时候,掌心中多出了一件玉器。
这块玉样式小巧精致,呈现出温润的浅绿色,被雕刻成了昆虫的形状。它看起来不像保险柜中其他珠宝那样光彩夺目或价值连城,颜色堪称低调,全身并无钻孔,然而雕刻线条利落分明,看上去又不像普通物件。
叶行洲拿手机拍了几张照,又把东西原样放回。保险柜归位,工具收好,房门合拢,二人沿着原路,回到余晚的房间。
这一趟夜探老宅,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看一眼手机,已近凌晨两点。
叶行洲打开通往阳台的那道门。他看上去心事重重,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一路上都少话。也许他拍了照片,是要找别的信任的人问问看。
然而临走的时候,他还是带笑跟余晚说了一句:“不要担心,这件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又道:“珠珠,晚安。”
余晚坐在床边看着他:“你也晚安。”
他走之后,她打开手机搜索了一番,指尖停在搜索页面上,另一只手攥紧了被子,半天没回过神来。
保险柜里装着的,原来是一枚玉蝉。
蛹蜕为蝉,在古代是羽化新生的象征,玉蝉除了作为一种装饰之外,还常被用作陪葬品,寄托生者的美好希冀。
……这一枚未有钻孔的玉蝉是从哪里来的,又为什么被奶奶这么妥帖地收好?
*
这一天晚上,余晚直到快天亮才算睡着。她睡得很不安稳,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喝太多茶的缘故,接连做了几个噩梦。
好在噩梦里没有鬼,勉强也算是安慰。
长辈们通常起得很早。余晚起床的时候,奶奶已经吃过饭,看她精神不佳,关心地问她是不是睡不习惯。
余晚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刚才洗漱时在镜子里看到的黑眼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喝不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