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司冥今儿个回来的比较晚,戌时三刻才回的营地,这会儿已经到了亥时一刻。
于大进来请示,是否要布饭,墨司冥看着手中的纸张,摆了摆手。
好吧,在爷心中,还是国家大事更为重要。
没一会儿,于大端着几碟糕点走了进来,小心的放在不影响墨司冥的右手边,他又细心地为案上的瓷盅添了清水,才退到了一旁。
墨司冥坐在案几前,神情专注地批阅着手中的奏章,偶尔会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咀嚼两下,但视线总会在批阅的间隙,时不时地落在一旁摆放着的锦盒上。
时间过得很快,没过多久,于二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恭恭敬敬地向墨司冥行礼后,禀报道:“回爷的话,小的刚才去打探了一下,沈将军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想来还是身体不舒服导致的……”
听到这里,于大眼珠一转不禁小声嘀咕起来:“沈将军本来就生着病,要是再不吃东西,那岂不是更严重了吗?!”
于二抬头看了墨司冥一眼,压低声音说:“爷,再有一刻就是子时了,沈将军从不是恃宠而骄的人,估计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两人说完贼兮兮的互看了一眼!他们可听鹿韩说了,沈将军在账中做好吃的等着王爷呢……
墨司冥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冷漠地盯着那个锦盒,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于大看着墨司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忍不住焦急地唤了一声:“爷……”
墨司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却无半点温度。
这个女人先是用束胸布复印军规然后又故意把泪痕全抹在上面,真当他看不见吗?
现在连于大于二都帮着她说话,若不是她还病着,他真想过去掐死她……
他缓缓转眸,目光如寒刃般投向于二,声音低沉而冰冷:“你说的没错,她确实恃宠而骄!”
于二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就啊了一声。
于大亦是愣在原地,满心困惑:“爷此言何意?”
墨司冥轻轻放下手中的奏章与笔,双眸微闭,冷声道:“她从不是如此矫情的人,做这些举动无非就想让我动容?”
墨司冥的话语,随着每一个字的吐出,愈发冰冷刺骨,仿佛连空气中的温度都为之骤降。
于大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尽管四周烧着碳炉,他的心中却莫名泛起一股凉意。
他们这是搬起石了自己的脚?难道王爷发现了什么?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眼神中满是犹豫与不安,终是鼓足勇气,小心翼翼地问出声来:“那……爷打算怎么办?”
“呵!”
墨司冥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中蕴含着无尽的寒意与决绝。
“不思悔改,得寸进尺!想逼着本王先低头,可以,本王成全她!”
听得这话,于大心头就是咯噔一声,连忙道:“爷,三思……”
可是没等于大说完话,墨司冥已经起身大跨步走了出去。
……
客栈内
烛光摇曳,映照着令姬那张精心装扮过的脸庞,她眼中闪烁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手指轻轻摩挲着那个雕刻着繁复图腾的小木盒,里面蜷缩着一只色彩斑斓、散发着淡淡幽光的蛊虫。
令姬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已经预见了未来的美好。
她缓缓站起身,走向窗边,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吹不散她心中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