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飞和罗阳有几年交情了,二人感情真挚、牢固,在忙碌的工作之余,二人抽出一些时间相处,聊聊股票、计算机、书籍、政治,当然聊的更多的是犯罪。罗阳每次来到王云飞家,心中似乎注入了一丝凉意,他对朋友的细致观察,严密的推理,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王云飞的工作是给几家文化传播公司做文案策划,只负责写一些内容传发到公司邮箱就行。
当罗阳进来的时候,王云飞正在用水杯接水,他接的是两杯,顺手递给罗阳一杯,罗阳接过水杯:“你怎么知道是我来?”
“罗阳,你我交往这么久了,我连朋友的脚步难道也分不出来?”
“从人的脚步能推断出来,从人的走路的响度,可以判定这个人的大致身高、体重,同样的也是一样,这是可以逆推的,因不同的体重,如若两人的身高不同,那么他们踩在地上的响度也是不同的,那是因为身高不同,他们抬脚的高度不同,再踩在地上的响声自然不同。你身高178cm,体重150斤,抬脚的高度在30cm左左,由于这是四楼,你体力渐衰,脚步虽沉重,但一贯的急促,当日你脚落下的瞬间,你的体重骤然增加,响声自然增大,这个响声的强度就如同一袋沙落地的声音,急促而响亮,这都是属于你个人的特征。”
说着,他喝了一口水:“你在这一层的台阶上顿了顿,我猜,最近很少锻炼,今天又在香菜馆吃得比较多,感到爬楼梯很艰难的原因。”
“香菜馆?”
“不错,你的左上衣口袋里,正露出一小截‘香菜馆’的优惠卡,这张优惠卡上面有一个类似于猫的图案。“
“是,我刚刚去吃了顿饭,再有两顿就可以用这张卡了,你还知道什么?“
王云飞不禁换了一个姿势:“如果没不有推测错的话,你和你的家人一块去吃的饭,因为你去那家地方只和两种人一块去,第一种公司的同事,第二种是家人。如果是公事,吃完饭后就该去办事了,不应该到这里来,如果是我涉及到你的公事,那么依你的性格,就不会在这听我说这么久了。”
罗阳微笑起来:“每次来到你这里,让我有一种心中一颤的东西,你说的没错,今天儿子指定要到那家饭馆,要吃‘梅菜扣肉,红烧鲤鱼’,难得放松一次,就依了他。”
王云飞道:“最近工作顺利吧?”
“老样子,在一个地方呆久了,感觉不出好与坏了。”
“是这样的,在机关工作,有时是挺乏味的,比起我每天看到或听到的案件…”
“最近有什么案件?”
“这倒多了,无非是一些一般的谋杀案,没有什么离奇的。”
“现在谋杀案的件数呈上升趋势,对我们自身,我们可做些什么?”
“加强自己的观察,分析问题的能力,在问题出现之前截断,避免此类事件的发生,就会少些人间悲剧。”
“是啊!”
第二天,早晨,王云飞还没起床,罗阳打来电话,说有急事,请他过去一趟,王云飞深知这位朋友的性格,所以一刻不敢耽误,穿好衣服,简单整理一下就出去了。
王云飞从在公交车上,眺望着窗外一掠而过的风景,神色沉重,汽车很快到站,王云飞一下车,罗阳正在此等候。
这是一个狭窄的胡同,破烂的街道,已看不出曾经是个柏油路,现在如同泥土路一般,高低不平,街道两旁的楼房也是斑驳的,如同一张纸,在风中一吹,就能倒似的。
罗阳神情沮丧,表情痛苦,十指紧紧相握,但眼睛炯神有力,似乎在奋力想些什么。
“什么事?”听到王云飞的声音,他抬起头,眼圈泛红,他连话似已说不出,嗫嚅了一会儿,只说三个字:“你来了!”
“罗阳,出什么事了?”王云飞抚摸着他的肩膀道。
“云飞,我知道,你对案件观察有自己独到之处,所以我没叫警察先请了你来。”说完,他定了定神,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边走边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现在的就业形势严峻你是知道的,大学生找一份工作都不容易,更何况一个三四十岁的人,找工作就更不用说了。我哥来城市打工,由于工作,还自身诸多的原因,换了几份工作,最近一段时间在家待业,在这里,每天花销那么大,以前的那点积蓄也花得差不多了,光靠嫂子那几百块钱的工资根本不够,我托人四处打听,帮他找了份工作,今天早上,公司打电话过来,让他上班,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他,谁知,他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本来我嫂也有手机,可是这两天,她去了同学家,导致了现在没人,我只好来叫他。来到我哥的房子门口,打不开,在房东的帮助下,打开了房门,可是不幸的一幕出现了,人死在了床上,我当时愣了,手足无措。”说到此,声音也哽咽了。
王云飞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猛然一惊,由于罗阳的关系,他知道他那个哥哥,他们见过几次,对他的印象总体不错。
在他去世的前几天,有什么特别的情况?”
“昨天是他生日。”罗阳强忍着悲痛继续道:“几个朋友一块庆祝他生日。
“夜晚八点多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二点左右,由于哥有严重的哮喘病,所以平常不喝酒,在酒桌上,都以茶代酒,酒席完毕后,他自己回的家。”
“他没有钱还过生日?”王云飞疑惑道。
“这一点,我向你讲一下,钱是几个朋友出的,本来是不想去,经不过朋友的再三要求,所以就硬起头皮去了。”说完罗阳低下了头。
“几个人?”
“三个人。”
边说着,我们很快来到了这条胡同内,这不是完全意义上的旅馆,只是家属楼,当作旅馆租用,这条胡同就是此种性质,当地人都靠这维持生活,生活过得也相当舒适。走进去,你可以听到‘噼啪’的麻将相搓的声音,响声传得很远,人们没事,麻将是他们唯一消遣的工具。
走进最里面,我们到了,破烂的院落,斑驳的墙壁,不比正规的旅馆,没有人把守,再向前,院子很小,宽度不超过五米,长度不超过十米,这栋房子一共分三层,面朝东,不过,东面有一层七层高的房子堵住了进入房子的光线,罗皓住在第三层,每一层大概有七个房间,罗皓的房间是从左数第三个,房间的布置干净度明显好很多,下面是地板砖,窗户是用钢筋做的,门是木门,屋中没有多少家具。一张席梦丝床,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一个塑料凳子,还有些做饭用的锅碗瓢勺。
王云飞仔细地检察着,桌子,地板,床,枕头,椅子,茶杯,地板上除了死者的脚印,无任何别的印痕,窗户不可能有人出入,门是锁上的,没有撬过的痕迹。
再看罗皓,鞋还在穿着,显然不曾上床,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死者在死前的一段时间内,憋得特别厉害,从床单上的褶皱可以看出,罗皓在死亡前的痛苦挣扎,王云飞手中有一小瓷片,不知是从何处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