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慎行点点头:“阿姨是很有手腕的人,你可能以后的路不太容易走,但是也没什么,人活一辈子总要为自己去追求一些东西,不是为在意别人的眼光而活的。如果你真的爱老四,就不要怕。还珠格格你看过吧,里面小燕子不是有一句很经典的话,要头一颗,要命一条。何况阿姨再厉害,总不会吃了你吧。”
我笑了起来:“你还看琼瑶剧啊。”
“我最喜欢看琼瑶剧,因为能让我很放松,越狗血越好,毕竟生活那么无趣,电视却能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快乐,现实里不能得到的,故事里终能团圆,多好。”
这话莫名让人有一种悲伤,我一时竟不知怎么接下去,只好看着窗外,夕阳西下,暮色四合,北京的老城区在橘色光线的轻抚下,美得像是时光剪影。
到了医院,医生让我再去拍片,倒不用拆石膏,拿到了片子他看了看:“恢复地还可以,当时伤的也不是很重,估计再吊个十来天就能拆了。”
我松了一口气,又做了几个复健动作,医生点点头就让我们走了。
到了走廊上,我把绷带重新挂在脖子上,因为不小心压着头,把丝缠绕在了脖子上的项链里,稍一偏头就会拽的疼,只好求江慎行帮忙。
“二哥,你帮我把后面的项链里的头理一下,挺疼的。”
他低下头去弄,好不容易帮我把项链解开了,又帮我把头整理好,再准备给我重新戴上的时候,身边的楼梯口忽然上来一个人,她叫了我一声:“乔雨,你怎么在这里?”
我往后转身,就看到了傅源的妈妈站在楼梯上,看样子还要往楼上去,不知道是去干嘛的,我这才想起来阿姨的学校就在这附近,都怪当时太草率了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
天知道我心里觉得有多庆幸,幸好今天陪我过来的是江慎行而不是傅源,不然不知道又该怎么解释一通了。
可是眼下我和江慎行这样子,阿姨会不会也误会什么了?
果然阿姨有些探究性地开口:“你跟慎行是什么认识的?”
“阿姨好,因为我经常去傅源他们公司,乔雨在那里做秘书,我一来二去就跟她熟悉了。您还不知道吧,她会伤到还是我的过失,那天我路上碰见她正好我顺路,就载了她一段儿,没想到跟人追尾了,乔雨这才伤了手的。所以我这心里过不去啊,她这回要来复查,我怎么都得陪着才行。”
阿姨点了点头,到底不是亲儿子,她也懒得深究,又问了我复查怎么样,我说没什么事儿,过个十来天就能拆石膏了。
她临上楼前还嘱咐我不能因为没什么大事儿就随意了,该注意还是要注意的。我忙应了下来。
她本来都已经上楼了,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转身下来再叫住了我们,但这一回不是对我说的,是对江慎行说的:“慎行,你是傅源的二哥,也是阿姨一直看重的好孩子,人品在他们几个里头也是拔尖儿的,傅源有什么事情一向都是听你的,等你哪天没事了也帮阿姨劝劝他,感情的事情他自己糊涂,可是我跟他爸看得清楚,什么人适合他,什么人不适合心里头明镜儿是的,他不听父母的话,总是要吃亏的。”
我原本以为,江慎行会附和两句,没想到他却很认真地看着阿姨说:“您的说法我并不赞成。傅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有权利决定自己的人生,和喜欢的人过一辈子才能幸福不是吗?”
阿姨愣了一下:“喜欢是什么呀,感情都是日后慢慢培养出来的,我们这样的家庭,总不好随随便便地什么人都接受吧。就像你也一样,慎行,你爷爷也肯定要为你物色好人选的。”
“我爷爷不会管我。我也不会在意那些东西,阿姨,我年幼丧父,母亲远嫁,所以比任何人都明白相知相守的艰难,家人只求健康喜乐就好,面子,地位,金钱,太虚了。”
阿姨脸上有些不好看,我伸手拉了江慎行一下,他对我笑了笑:“我们走吧。”
我们跟阿姨道别,她随即上了楼。我松了一口气:“二哥,你刚才太酷了。不过你再怎么劝她,也是没有用的,她的思想根深蒂固,不是轻易就能被说服的。”
他摸摸我的头:“所以加油吧乔雨,祝你和老四早日修成正果。”
我点点头,正准备和他下去,这时候看到有个小孩儿爱皮闹,坐在扶手上往下滑,可是他身子突然一歪,眼看着就要摔了下来,我吓了一跳,往前迈了一大步伸手接住了他。但是我还绑着石膏,自己受不住力气,抱着他跟着被摔了出去。
幸好小孩儿没什么事儿,我的左手掌心也只是破了皮,江慎行走过来扶住我:“自己还伤着呢,怎么还这么冲动。”
“这不是没考虑太多,下意识就过去了吗。刚刚吓死我了,二哥你不知道,我以前在老家也是碰到过这情况,当时一小孩儿在扶手上玩摔下来,头上缝了好多针。”
他看了一眼我的石膏:“没碰到原来的伤口吧?”
我朝他晃晃:“这玩意儿可牢固了,钢铁侠你知道吗,我现在最厉害的就是右手。”
“走吧女侠,我请你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