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没讲话,却发现他把车窗给降了下来,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源忽然伸出手把盒子给丢了出去。
“傅源!你是不是疯了?”
他神色看着寻常,丝毫不见恼怒:“没有啊,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你不是也不要吗,不如就丢了,要是明天给环卫工人捡到了,就当我送给他了。”
“停车!”
傅源当没听一样,还在继续开车,我忍不住解开了安全带又朝着他喊了一句:“我叫你停车!你再不停车我就自己踩刹车了!”
说着就要跨到他那边儿去,他终于踩了刹车,因为突然这么一停,我的头往车顶狠狠地撞了一下,忍不住喊了一声。傅源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没事儿吧,疼不疼啊你。”
“你干嘛要把戒指丢了?你既然不要,刚又非要用那么高的价位给拍下来是什么意思,你这人不是自相矛盾吗?”
傅源没吭声,我说:“愣着干嘛?掉头啊,我要把盒子捡回来。”
他为难:“这条路不好掉头。”
我听了这话直接拉开车门下去了,傅源看我这样儿,也只好打了危险警报灯把车停在路边儿,跟着我一起往回走。
我大概地算了一下车速,但是实在不记得盒子扔出去之后又开了多少秒钟,路边是草丛,我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沿着一路找,好几次看到地上有东西像是盒子,可是走近一看不是易拉罐就是空的香烟盒。
傅源在后面喊我:“别要了。反正你也不想留着,丢不丢对你来说都一样儿的,就当今晚不是被我给拍走的,是被其他陌生的人给买走的吧。”
“你别管我。”我没好气地朝着他喊了一句,傅源见我弓着腰一直往后退着仔细找,到底也开了他手机的手电筒帮着我一起找,我又看到一个像是盒子的东西在地上,赶紧走过去看,却还是不是,突然地就有一种委屈出来了,特别烦躁地说:“为什么还是没有,到底在哪里啊,我怎么就是找不到。”
“都说了别找了。”
我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冲着他就开骂:“谁让你扔的?我说了不要吗你就扔,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扔掉?傅源你特么觉得生气就说啊,面上又干嘛要摆出一副不当回事儿的样子,这么做有意思吗你。矫情,矫情死你算了!混蛋!败家子!”
“乔雨。”他无奈地看着我,我眼泪就这么下来了:“我不管,你今天一定要给我找到,不找到咱们俩都别回去了。”
傅源叹了一口气:“行,我帮你找,我今天肯定帮你找到,你别哭啊。”
他说着又继续弯着腰往前走,我跟在后面也拿着手机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指着地上的小灌木下面的那个盒子说:“好像在那儿。”
“还不赶紧去拿!”
他大步走过去看了看,如释重负地对我说:“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
我本来想直接拿过来,他却又说:“哎呀,盒子脏了,沾了这么多泥。”
“没事儿,给我吧。”
“你有纸巾吗?”
“没带。”
“这么拿会弄脏手的。”
“我无所谓。”
傅源想了想把身上的西服给脱了下来,从西服的袖子把盒子上的泥给擦干净了,我又忍不住抓头发:“为什么你总是分不清主次?这点儿泥跟你的衣服哪个重要,你这身西服得多贵!”
“我没有分不清主次。”他把盒子塞到我的手里:“这回戒指还给你了,别再跟我闹腾了。上车吧,送你回家。”
等回到了车上,他把西服扔在后座位,还替我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才自己上去。我眼泪早干了,莫名又觉得刚才自己太激动了,有些尴尬,只好故作镇定地说:“几百万的东西说扔就扔,可把我给心疼死了。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