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和见面是一回事?看得见和摸得着能放一起讲吗?”孟可柔苦口婆心,“你和他好不容易稳定了点,就该趁热打铁多巩固。你总说不想离婚,光说有什么用,行动也得跟上。”
“订单做不完就交给秧秧她们,花钱请人的意义在这儿,行李没带咱们现在去取,麻利点也不是来不及。你啊,就听我的吧,没错。”
夏知蔷被她说服了,只是仍不太理解:“我跟冯殊的事,你怎么这么上心?”
“我操心才的不是你和他的事,”孟可柔紧了紧捏住方向盘的手,“我操心的,只有你。”
见闺蜜露出种于被同性友人突然表白的震惊样子,孟可柔找机会掐了她脸蛋子一把:“我对你就是三七开分红的资本主义姐妹情。你如果婚姻失败受打击、消极怠工,损失的钱里可有我那一份儿。我不上心,谁上心?”
等把夏知蔷送上飞机,孟可柔想起她嘴上说自己被逼无奈,结果回家取行李时还有闲心思让人帮忙挑要带去的吊带睡衣,就觉得好笑。
这样的夏知蔷,才像个活生生的、留着热血的人。
脚步轻快地步出机场大厅,孟可柔抬头看了眼湛蓝蓝的天,淡笑着给自己点上支爆珠烟。
她和夏知蔷的交情虽是从同寝开始,但并不是一届,两人差了两三岁。
当时,南大艺传学院扩招,宿舍却不够,不同系别、不同年级混住是很是常见的事。大三开学,孟可柔所在的寝室被硬塞了两名设计系新生进来,其中一个就是夏知蔷。
她那会儿极瘦,下巴尖尖的,手腕脚腕细得仿佛一折就能断,神色怏怏,没有半点大学新生的朝气。
孟可柔记得,送夏知蔷入学的就夏爸爸一个人。
那可真是个好爸爸,衣着体面的他甘愿爬上爬下帮女儿铺床支帐、清洁打扫,累得满头是汗。
下高低床时他险些闪着腰,多亏孟可柔看见扶了一把,才没出事。
全程,夏知蔷就跟个雕塑似的坐椅子上,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
孟可柔见不得人这样,忍不住上前去:“帮你爸搭把手不行?你林黛玉投胎啊,这么娇气!”
夏知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唯独眼珠子动了动,转向孟可柔。
看着人,她声调平平地说对不起,重复了三遍。
孟可柔还欲多说,夏爸爸过来劝了几句,又从箱子里拿出些广云特产塞到她怀里,避开其他人小声说:
“我们知知暑假生了场大病,还没缓过来,所以……你是个热心肠的姑娘,可以的话,帮忙跟大家打个招呼,有好玩的事多带带她,别让她老一个人闷着。”
夏胜利在学校附近住到十月份才走,回广云前,他将手机号留给孟可柔,以备不时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