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所措,“你要抱着我去哪?”
“卖掉。”
“……”
莫名其妙地,奚柚进了他的宿舍。
少年的房间的物件摆放整齐,清一色的冷色调,她坐在椅子上,显得格格不入。
奚柚看着他的背影,偏头,“不参加联赛讲题了吗?”
陆枕川:“在哪都一样,先解决完你的事情。”
“噢。”
陆枕川从高处的柜子上拿出了医药箱,放在身边。他撩开了她宽松的长裤,明显左腿上踝关节肿了一圈。
他扶住了她的腿,放在了自己这儿。
冰凉的触感传了过来,初时碰到脚踝略带刺痛,奚柚下意识挣扎了下。
陆枕川:“别动。”
奚柚忍了会,适应了冰袋的温度之后也没有那么难熬。
少年垂眸,漂亮地指节捏着冰袋,动作耐心,语气却不怎么好,“怎么弄伤的。”
奚柚温吞道:“就……跳舞的时候。”
陆枕川抿了下唇:“今天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处理伤口?”
奚柚:“大概,最少会在联赛练习结束。”
她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消息传来传去,只会耽误她练舞的课程。
这次扭伤并不严重。
陆枕川听笑了,“你怎么不等截肢的时候再处理?”
“诶。”奚柚小声,“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少咒我。”
“你这么下去,迟早的事情。”
奚柚:“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觉得我演得挺好的。”
“错觉。”
奚柚敛着眸,笑容有些无奈,“我连这个也做不好呀。”
大概是听出了她话里面的丧气,陆枕川抬眸看她,“怎么了。”
冰凉和脚踝处的肿胀灼烧形成对比,室内一时间静得只剩下了呼吸声。
奚柚狐狸眸轻弯,“哥哥,你觉得我能跳多久。”
陆枕川垂着眼,“怎么这么问。”
“你们不是都希望我别跳了吗。”
奚柚摘下了鸭舌帽,指尖撩过额前散落的头发,露出精致的五官,“有时候我也很希望我别跳了,但是我跳了十三年了,可我不知道放弃了跳舞我还要做什么了。”
在深海波澜的海面上漂浮,遥望着迷朦昏暗的灯塔作为求生信念。
时间越长,偷偷往信念里加的祈念也就越多。
盼望能再近一点,能再坚持一会。
奚柚:“是不是我还不够好,所以你们都劝我别跳了。但是我已经……已经很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