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踏进门,守在抱厦小屋里的溪梧快步迎了出来,“商夫人。”
脚下稍稍一顿,商子兮站定,连日来,头一回有了心情去好好打量这位旧识。
想来又觉得离奇,与她而言,流枫不过是分别数月,可眼前的自己只不过是一个陌生人,但而与己,这人曾是旧友,却已有五年末见。
今夕何夕
“商夫人?”被看得有些不安,溪梧又唤了一声,略有些无措。
商子兮察觉到了唐突,收回目光,问道:“流枫睡了?”
“没呢,之前在院门口站了好久,连饭都没用,才劝她进屋去等,她说想一个人呆会儿,我就出来候着了。”溪梧倒是老实,答得详尽。
商子兮听完,浅浅一笑,君然身边的人,可说是各有特色,清杨低调,平日不吭声心里却事事明白,浅桐爱算计,为争宠阴谋手段层出不穷,结果,最后也因此丢了性命,溪梧则是几个人中最没城府的,偏偏又是最有运气的人,明的暗的,糊里糊涂躲过了多少劫难,起先都以为她是装傻,经过多年观察,君然最后给她定了四个字,大智若愚,憨人有憨福,将她一直留在了身边。
往事已矣
“我晓得了,你去歇着吧,回头让人送些热粥来。”商子兮说完,推门掀帘走了进去。
进了屋子,热气袭来,商子兮立即感觉到了不同,地龙正热,房内房外犹如两季,暖气裹上了身,手和脸仍透着凉气。
房里静悄悄的,走到了内室,抬眼儿,看到闻人罄倚在软榻上打着盹儿,靠近些,少了血色的脸上透着疲倦,眼下带着黑青,长长的睫毛配合着眉心,时紧时松,看来睡得并不踏实。
余光扫到了桌面,散乱摆放的纸张,又添了不少墨色。
商子兮有些出神,这人硬是不顾惜身体,急着赶出那些章程,夜里才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不好好地补眠,又忙着摆弄这些,为得不过是想要让自己全身而退,想到这儿,整个人突然热了起来,不同于之前,这份温暖感觉却是由内飞速扩散到外头的。
从一边取了毛毯子,伸手刚要为她盖上,闻人罄的头,猛地向下一点,紧接着身子向前倾,胸腹本能地反方向用力,生生把自己给惊醒了。
睁开眼儿,眸心带着茫然,睡姿不正,动作透着僵硬。
忽地,身上一重,有人用毛毯将她裹了起来,这才看清了眼前那片湖蓝,快速地抬头,看到了那张盈盈笑脸,眼睛顿时一亮:“回来啦,怎么这么久。”声音带着沙哑。
再感觉不到半点寒意,商子兮笑意渐深,整整五年,无论身边出现多少人,无论那些人如何真诚相待,始终无法散走内心深处的孤寂,直到这人出现。
在徐州朝夕相对时,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生出了牵绊,山林遇险时,又对她有了依赖,生出了心思,而只在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明白,无论在什么地方,在那里,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在等着你,与之共处的地方就可称为家,不再漂泊无根。
“事情怎么样?”闻人罄脑子稍稍清醒,就急着问她正事。
商子兮也不急着说,挨在她身边坐下。
这个时候,哪有心思注意其他,闻人罄瞧她神色应该是拿下了,可得不到她亲口确认,始终不能完全安下心,催问道:“快说。”
扬眸一笑,商子兮歪了歪头:“你费了那么多心思,自然是马到功成的。”
顿时心中大定,闻人罄转念又问道:“她会就这么轻易的同意了?到底怎么说的,你讲给我听听。”
终是不忍心闻人罄这么提心吊胆,商子兮将整个过程缓缓说了,耽误了这么久,无非是君然反复地过问了其中细节,当然也免不了一番讨价还价:“我给她一晚的时间做决定,你不用担心,君然的性子,我再清楚不过,为了坐上那个位子,没什么不能舍不能忍的,没有直接答应,只不过还想再讨些便宜。”
闻人罄听完,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明明达到了目的反而觉得更加棘手,这种能屈能伸的人才是最可怕的,现在你压着她,等她翻了身,那些曾让她不爽的人下场必定会非常的惨,心思转了几转,总觉有君然在一天,她与商子兮就不得安宁,可是,直接先下手为强除去君然,她做不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就当事人而言是可恶可恨的,但就傍观者来说,那也是形势所逼,不得不做,这道理自己明白,而商子兮也是晓得的,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君然反扑之前,全身而退,离开她的视线,让她一辈子也找不到,想到这里脸上不免带出了些许郁闷。
商子兮双眼没离开过她的脸,自然很容易就看出了她的担扰,开口宽慰道:“以现在的局势,君然想要上位,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需要好几年,我们能够助她,自然也能够暗中搅局,”说着,伸手覆到了闻人罄的手背上:“其实,我早就给你准备了后路。”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天冷了,大家注意保暖
前几天老觉得冷,问了身边的朋友都是这天太冷了,可上海,柳树还绿着,桂花还开着,总觉得有些奇怪。
有一天突然看到了说,上海空气指标,有一个关于臭痒层的不合指标,又想到在新疆时,关于日照时间长,植物生长就会过长的说法,恍然大悟,这植物异常,怕是紫外线直射的关系。
看书的亲们,冬天了,也要注意防晒呀,女人的皮肤是第二生命,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