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锦葵故作没有睡醒,同安楚秋点头打招呼,实则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以防失笑,她没想到阎折这么滑头,把孙玉惊、宁瑾、宋笙湘三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安楚秋也不为难两人,急忙点燃烟,抽一口笑道:“厂区内禁止抽烟,要记好不能犯错。还有就是让我们现在到会议室去开会,你们两个别迟到了。”
“哥,咱们去哪里开会的?我路给忘了,刚来一个星期,还没熟悉地方!”阎折笑着,将剩下的烟塞进安楚秋的口袋中。
安楚秋抽着烟,低眉盯着阎折把烟彻底塞进口袋内,嘴角高高翘起,乐道:“跟着我就行了,我带你们去。”
安楚秋带领两人出门,并将门把手打上,就往会议室走。
陶锦葵快步到阎折身边,小声问道:“你怎么还带着这东西?”
“怎么说啊!当时我去云水别露赴宴时,有个硬拉我当弟的人,说这种烟抽起来不辣嗓子,有祛痰醒酒的功效,我当时没要,谁知道,我喝醉酒回家后,他偷偷装进我口袋中了。”阎折回道。
“我去,人家带你真好,连吃带送,为什么我碰不见这种好事?”陶锦葵小气愤道。
阎折轻声咳嗽笑道:“要不,你和我换换名字,也享受享受!”
“这怎么能换啊!还是我俩交换一下身体最为稳妥,到时我去了连吃带拿。”陶锦葵幻想道。
走在前边带路的男子,左手放在口袋中,紧紧的攥着香烟,嘴唇上下抿动,似乎是在回味方才那种吞云吐雾的飘然之感。
如果现在不开会,他绝对要偷偷的躲在厕所中抽上两根,释放这种烦闷工作所带来的压力。
阎折走上前,问道:“哥,你知道咱们里边种的花,是干什么的吗?”
男子转头,直口应道:“这是人家花圃用的装饰花,专门来咱们这里定制的,咱们培养后给人送去!听说这几年,厂里来了好些花卉方面的专家,专门改良花的色泽暗淡问题。”
“这样啊!咱们场中看来效益不错啊!”阎折笑道。
男子抬手,自信道:“这还真是对的!咱厂一年流水账就好几十个亿,在这里前途无限,除了层次感较强,比外边好一点的就是有五险,每个月放六天假!”
阎折长吸一口气,奉承道:“确实不错,外边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安楚秋意味深长的点明道:“你要是上边有人尽早跑路,要是上边没人,这碗饭能吃饱,但不能撑死人!”
阎折心头一软,想调查一下唐明国的民意,毕竟自己在上边待得时间够长了,难免会脱离世界运行的道,随即问道:“哥,你一年的工资多少钱?”
“玛德!四万块钱,老婆孩子都有点养着难受!”安楚秋抱怨道。
“这也太少了吧!”阎折替安楚秋打抱不平,陶锦葵用肩膀撞阎折的肩头,惊讶道:“我一个月光挂名费就一万块!四万块,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活!”
安楚秋也没有听陶锦葵的话,继续给阎折交心道:“哎!现在这社会有点屁钱真就不是人,我昨晚才和我妻子吵一架。六天前,她母亲肝癌又住院看病,她二哥大方孝顺,全用进口药,一天就要四万多块,到拿钱时候就说自己最近没多少钱,让我拿钱先垫上,我就想,没钱你充什么充,跟个大尾巴狼似的,盘剥我这穷人。”
“大前年过年时,她那三个哥哥,都说自己在市区里做多大生意,每年挣好几百万,过年回家开的车,三四十万,结果到老太太生病住院了,她那三个有钱的哥哥坐在那里,谈论怎么平分账单,你说说这事弄得!”
“我也就纳闷了,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儿子不孝,让女儿在前挺事,有多大用处。她那嫂嫂们洋气,老太太住院期间,又是做美甲,又是带着孩子旅游。我家那娘们去到医院里,擦屎擦尿,端茶送水。”
“好歹老太太不蠢,过年回家看她,知道我是她女婿。对于她的三个兄弟,我算是看清了,这有点钱的人,真不是东西。”
“还有昨晚吵架,就是因为他们兄妹四人坐在那里算医药费时,结果她给人家说,卡上还有二十万元,她大哥当场就说四个人平分,上次的平分,上上次平分,上上上次平分,这次还平分,她回家给我一说,我火气就上来了。”
“我说,你那二十万贷款来给儿子买房用,那是自己的钱吗?她不说话了。这件事把我气的不轻,他们兄弟有钱,那就多出点。明明这边已经很穷了,还想着再多盘剥几下,日子已经够苦了,非要把人逼死。”
“今天回家,我就不和她说话,怎么那么蠢啊!每次她母亲生病,都是我这做女婿的冲在最前头,他那仨儿子有钱,听说都在市里边做生意!”
安楚秋缓口气,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