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头也不回地嘻嘻笑着,手边还放着瓶冰啤酒,时不时喝一口。
“黑哥,吴邪呢?”
“手术早做完了,他把自己关在病房里不出来,窗帘都拉上,让鸡冠蛇时不时咬自己一口。好几天了,都不怎么吃东西,全靠葡糖糖吊着一条命。”
蚁对黑瞎子十分佩服,他这一段话里,居然一句假话都没有,但是吴邪实际情况绝对比字面情况好得多。黑瞎子玩弄话术的手段,实在一流。
黑瞎子喝了一口酒。见房间里面,梁烟烟把咖啡杯打洒了,气得走路大摇大摆,从房间里出来。他就坐着转过身,假装一直在看好戏的只有胖子,没有他。
胖子被离开的梁烟烟瞪了一眼,随口嘟囔了一句,“好好的美女,怎么都被坏男人给祸害了。”
蚁推开门走进去,跟屠癫要回了灵魂石。屠癫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石头丢回给她。石头的光泽,已经比一开始的黯淡许多。
“你还真用过了?”蚁有些惊讶,但是没说什么。她直接手搓搓,用蜘蛛丝把石头给绞没了。
他们没再多说什么。蚁跟屠癫这个人可没什么好说的,他应该算解雨茞的病娇迷恋者?得不到,就到处发癫,试图掺和解雨茞身边的人事物,来吸引关注。
在去吴邪病房的路上,蚁问解雨茞,“那个阿透,是你的人?不然屠癫怎么想着要插一脚。”
“阿透很有才能,我确实想让她为我所用。但她能吸引屠癫的注意,还有别的原因。”
蚁点点头。她对这件事的关注就到此为止了。
她可对爱情故事不感兴趣。之前她会看言情小说,目的只有两个:了解世界和理解人性。真把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大戏摆在她面前,她只会避而远之。
吴邪的病房上了锁,所有的窗户都不开,也都用不透光的窗帘遮上。
蚁敲了敲门,“吴邪,是我,你还活着吧……”
过了几秒,一阵脚步声响起,门里传出了开锁的声音,随后,门打开了一道缝,一只眼睛从近乎黑暗的房间里向外张望。
深棕色的眼睛缓慢地转动。
门的开口变得更大了,吴邪像老了好几岁一样,脸上憔悴,眼底青黑,胡子拉碴,步履蹒跚。他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句:“你们进来吧。”
洁癖的解雨茞对他这个样子多少是有点嫌弃的,进了房间就火速开灯,站得远远的。
蚁看了看吴邪的样子,好半天才说了一句,“吴邪,你这个颓废大叔样,还蛮吸引人的,会有女孩子男孩子爱吃这款的,不错哟。”
一时间,胖子憋不住笑了。
吴邪也是愣住了,翻了一下凌乱的病床,找烟和打火机,故作沧桑地摇摇头,点一支烟抽上了,压抑住自己的表情。
其实他心里都乐开花了。
解雨茞见他点烟,就去把窗户打开,把窗帘都收了起来,让光进屋。
这几天可把吴邪憋死了。
为了塑造自己因为吸收了费洛蒙,得到了蛇的记忆,心态变老的样子,他只能把自己关在黑暗的房间里不吃不喝少睡。
好久没有重见天日了。这感觉真好。他看着窗外的天光想,带着一种历尽沧桑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