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非收拾了那些黑雾之后,问着黑袍:&ldo;我?这是我和阿辞之间的事,与你何干?又或者说,你也是阿辞。&rdo;
花辞从地上霍然起立,难以置信地看着黑袍。
黑袍的声音带着疑惑:&ldo;你眼角的痕迹怎么又深了?&rdo;她顿了顿,继而大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道,&ldo;你是不是不能伤怨气分毫,否则会有报应降到你身上?&rdo;
花辞听到这话,觉得不能信,因着晏非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收拾过怨气,但只有在长生殿的那一次眼角的痕迹加深了。
果然晏非答道:&ldo;倘若我不能伤怨气,也不会毫发无伤地活到现在。&rdo;他向花辞招手,示意她过去,黑袍沉默地看着,讽刺道:&ldo;还真是听话啊。&rdo;
花辞回道:&ldo;恨生也很听你的话,即使,你做了很残忍的事。&rdo;
恨生一直都不说话,他以一副置身事外地神情护着黑袍,也是个可笑又别扭的场景。
晏非皱着眉头,道:&ldo;张谦帮了你许多,能用一个体育场和一个明星来让你闹,他怕是要砸不少的钱才能摆平了,说起来,他这么高傲的人能对你言听计从,想来你手里有个很大的馅饼吧。&rdo;
黑袍笑嘻嘻的:&ldo;我要给他的可是整个长生殿,你说他欢不欢喜?&rdo;
晏非沉默了会儿,道:&ldo;长生殿的封印锁不住你。&rdo;
黑袍沉声应道:&ldo;天地间,无人能拦我。&rdo;
晏非看了眼手中的安魄,淡淡地把视线收了回去,道:&ldo;我知道。&rdo;
黑袍对晏非的态度有些出人意料,但却没有多想,只道:&ldo;谈石是我的赠礼,今日闹成这样,对我来说已经是个胜利,晏非,当初你欠我的,你们晏家欠我的,我将要一一讨回。&rdo;
花辞看着恨生要带黑袍走,有些着急:&ldo;不追吗?&rdo;
晏非看着她,有些怔愣,过了好一会儿,方才脱力般,软了身子倒在地上,他浑身都是汗,因为一直都在隐忍,额头的青筋都绽了出来,花辞紧张地要检查他的伤口,晏非笑着摇了摇头。
&ldo;都这时候了,还笑什么笑,想哭就哭出来,不丢人的。&rdo;花辞又着急,&ldo;你不是还带了人来吗?那两个人呢?&rdo;
晏非喘了口气,道:&ldo;没有人,花辞,很抱歉,这回是我骗你的,我怕你害怕,所以想要哄你,但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你很勇敢,胆小的是我。&rdo;
&ldo;那你有想过自己会受伤吗?好歹要为着自己考虑点,不要仗着有些本事就乱来。&rdo;
花辞手上动作着去脱晏非的衣服,晏非疼得手指都在发抖,根本就拦不住,他便不去管,任由着花辞扯开了他的外套,把里面那件短袖从裤子里抽出来卷了上去。晏非的身子看着精瘦,一副养尊处优的模样,但那身子却是多灾多难地,留下了很多陈年的伤疤,于是,那几道新印的伤痕也没有那般的显眼了。
&ldo;伤在哪了?&rdo;花辞检查着他的伤口,却越发地慌乱起来,&ldo;伤口也不深啊,只留了点血,怎么会这么疼?&rdo;
晏非道:&ldo;那些黑雾,钻进去了,在里面咬着我的神经呢,所以很疼。&rdo;他疼得厉害,却偏偏还在笑,笑容苍白又无力,道,&ldo;没关系,我都习惯了,也不碍事,很快就能好了。&rdo;
第47章46
&ldo;我没有红颜知己,婉红她们只是战友罢了。&rdo;
晏非低低地□□了一声,又急促地止住了,只是咬着苍白没有血丝的唇,任由着额头青筋沾出,汗水缓缓滴落。
花辞束手无措地都快哭了:&ldo;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处理了你这一身的怨气,不能再叫它们在你身体里作祟,不然你会生生被疼死的。&rdo;
晏非叹了口气,道:&ldo;的确好疼啊,不过常明他们来还要些时间,你先陪我说会儿,不让我的注意放在身上,还能好受些。&rdo;
花辞隐约明白过来晏非早已是做出了安排,道:&ldo;我打电话催催他们。&rdo;
晏非按住她的手,虚弱地摇了摇头,道:&ldo;他们一路上想必也不会太平,否则不会现在还没有赶到,没事,我还撑得住。&rdo;
花辞道:&ldo;我应该做些什么能帮助你缓解一下疼痛?符箓?铃铛?&rdo;
晏非微微转过头去,方才非常识趣躲在一旁不来搅浑水的保安此处又围拢了过来,他们走在一处,包成小半个圆,将张谦簇拥在了最前面。张谦西装革履,头发纹丝不乱的模样,想来即使方才体育场混战一片,但是也丝毫不影响他避在一旁,惬意地看场戏,再慢悠悠地晃出来收拾残局。
花辞下意识地起身,把张谦拦在了晏非的面前,张谦眼里淡淡地带了点惊讶,他偏过头想要把视线绕过花辞的身子去打量躺在身后的晏非,但花辞身子很敏捷地一蹭,将他的视线又挡了回去,于是张谦很无所谓地笑了笑。
&ldo;需要我帮你们叫辆车吗?还是沈伯琅会来接你们?&rdo;
比起晏非强忍伤痛的痛苦,张谦显得更加从容不迫和意气风发,这让花辞看着只觉得他更加可恨。
花辞道:&ldo;张家家主倒是越发猖狂了,尽做些伤天害理的事,谈石是你旗下的艺人吧,今天这一连串的事情倒是让我怀疑你最开始就打算祭了谈石的性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