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虚真人长声笑道:“当今之世,道消魔涨,你魔宫想灭我天师教,未必便真有这个本事。”
宫绝左手轻轻一挥,那老者躬身退开。他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必说了,就请真人随我到魔宫小住几日吧!”说着站起身来,他身后三个人身形晃动,团团将太虚真人围住。
这三人一个是大和尚,一个青袍道士,另一个是玄衣老者。
太虚真人见这三人的身法或凝重、或飘逸,个个非同小可,心头一惊:“这宫绝手下,怎地竟有如许高手?看这三人,境界均在天幻境界之上,还有一人已是天命十绝境。”
眼见太虚真人不随他而去,那三人便要出手,杨潇心道:“虽然流云宗不再认我为天师教弟子,但蝶舞,苏秀衣,上官无极等对自己有恩,不能不报,且魔宫尽是奸诈无耻、凶残暴戾之辈,父母之仇,蝶舞之恨不能不报。”
宫绝将手一挥,冷冷的道:“我们造访天师教,只是想领教天师教的武功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领袖天下,我这里有三个下人,练过几招三脚猫的功夫。太虚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下人打发了,我们佩服天师教确是名下无虚。要不然嘛,这天师教的威名却是不值一提了。”
只见玄衣老者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这人身材瘦长,满脸皱纹,愁眉苦脸。那老二是个青袍道士,浑身上下魔气腾腾。老三却是个精壮结实,虎虎有威的高大和尚。
太虚真人看到这三人俱是一惊,这三人境界极高绝不是易于之辈,虽然此刻身受重伤,但却不能退半步。
只见大和尚踏上一步,抱拳道:“太虚真人请!”左足一蹬,喀喇一声响,蹬碎了地下三块方砖。
杨潇心中暗道:“好厉害的内功。”那玄衣老者,青衣道人缓缓退开,低下了头,向众人一眼也不瞧。这三人自进殿后,一直跟是宫绝身后,只是始终垂目低头,神情猥琐,谁也没加留神,不料就这么向前一站,登时如渊停岳峙,俨然大宗师的气派,但退了回去时,却又是一副畏畏缩缩、佣仆厮养的模样。
大和尚见太虚真人飘然下场,心下倒生了三分怯意,但转念又想:“今日我便和这老道拼个两败俱伤,那也是耸动武林的盛举了。”当下屏息凝神,双目盯住在太虚真人脸上,玄功暗暗转动,周身骨骼劈劈拍拍不绝发出轻微的爆响之声。众人又均相顾一愕,知道这是佛门正宗的玄功,自外而内,不带半分邪气,乃是大日如来神通。
太虚真人见到他这等神情,也是悚然一惊:“此人来历不小啊!”当下双手缓缓举起,要让那老三进招。
忽然太虚真人身后走出一个小道士来,说道:“太师父,这位施主要见识我天师教的绝技,又何必劳动太师父大驾?待弟子演几招给他瞧瞧,也就够了。”
这个小道士正是杨潇,此时他的玲珑秘境已日臻完满,转成阴阳剑胎,无量真经玄功大成,无相神功已颇具火候,可以变换容貌。
太虚真人一时瞧不清他的面目,见到他身上衣着,只以为是玄天宗的弟子,便道:“这位身具佛光寺大日如来神通,境界非凡。你小孩儿一招之间便被他打得筋折骨裂,岂能儿戏?”
杨潇左手牵住太虚真人的衣角,右手拉着他左手轻轻摇晃,说道:“太师父,你教我天师掌从未用过,也不知成是不成。难得这位施主是外家高手,让弟子来试试咱天师教的玄门正法,那不是很好么?”说话之间,将一股极浑厚、极柔和的皇极惊天道,从手掌上向太虚真人体内传了过去。
太虚真人于刹那之间,只觉掌心中传来这股力道雄强无比,虽然远不及自己内力的精纯醇正,但泊泊然、绵绵然,直是无止无歇,无穷无尽,一惊之下,定睛往杨潇脸上瞧去,只见他目光中不露光华,却隐隐然有一层温润晶莹之意,显得内功已到绝顶之境,心下惊诧不已。霎时之间,他心中转过了无数疑端,然而这少年的内力沛然而至,显是在助自己疗伤,决无歹意,乃可断定,于是微笑道:“你要领教这位施主的功夫,那也是好的,务须小心在意。”他总道这小道童是哪一派的少年高手赶来赴援,因此言语中极是谦冲客气。
那和尚见太虚真人居然派出这小道士出战,对自己之轻蔑藐视可说已到了极处,便想一拳先将这小道士打死,激得老道心浮气粗,再和他动手,当更有制胜的把握,当下也不多言,只说:“小子,发招罢!”
杨潇道:“我这套掌法乃是天师教的入门掌法。我初学乍练,未必即能领悟掌法中的精要,三十招之内,若不能将你击倒。但那是我学艺未精,并非这套掌法不行,这一节你须得明白。”
和尚不怒反笑,转头向玄衣老者和青衣道士道:“大哥、二哥,天下竟有这等狂妄的小子。”青衣道士纵声大笑。玄衣老者却已瞧出这小道童不是易与之辈,说道:“三弟,不可轻敌。”
大和尚踏上一步,呼的一拳,便往杨潇胸口打到,这一招神速如电,拳到中途,左手拳更加迅捷的抢上,后发先至,撞击杨潇面门,招数之诡异,实是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