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话虽这样说,但许清渠还是去唤了小二,让送了几碟子点心吃食进来。
等小二将点心送来后,许久没有出声的萧承羡才续着之前还未尽的话题继续说:“既然那程学让不行,便就早些让人去解决了,免得留有后患。”
几人去看萧明哲,见他不语,应该也是赞同萧承羡的意思了。
闻人柳接话:“那就交给我去吧。”
“你要害命吗?”
室内一静。
除萧承羡外,所有人都看着开声的齐洛蔺。眼里有怔楞的,有不解的,还有赞同的。
这露出赞同的自然是头一遭听自家大哥谈事的闻人林。
闻人柳被齐洛蔺一问,一时答不上话来,难得竟然支吾了几声,这才找到声音,“你还小,不懂。”
这一句没反驳齐洛蔺的猜测,甚至还算是承认了。
齐洛蔺摇摇头,“怎么样都好,但是害人不好。”
历来各种争夺从不能避免这一块,更何况是争夺那个位置。齐洛蔺也是经过事的,也本不欲插话的。可是一想着正因为自己经过事,又得了如今的机缘,便有些反对害人这事。
万事留一线总有退路可寻,何必要做赶尽杀绝的事情,徒让手里的宝刀沾染血迹。
闻人柳却觉得她有些妇人之仁,便忍不住同她解释,“这事可不能妇人之仁。你不懂我们要做的事情。也不知道这行将踏错一步会惹来多大祸事。”
“我懂。”
“你懂什么?”
“懂你想永绝后患。懂你们朝堂上的党派之争必定是越来越难以维继,这才将手伸到了未出仕的学子身上。也懂朝内无储君,各个皇子的眼都盯着那位子呢。”
齐洛蔺的一连三个懂让闻人柳瞠目结舌。他没想到她还知道这许多事。下意识认为这都是许清渠告诉她的,当下有些不悦,“你怎么什么事都告诉她,你这嘴太不牢靠。”
许清渠也吃惊不小。对于闻人柳的指责下意识就喊冤,“我从未告诉过她这些。”
第一条与第三条但凡有些眼色的都可猜到。可那第二条才是真正叫许清渠吃惊的。
她怎么知道他们的朝堂之争已经落了下风?
“不是你说难道还是我说的?”闻人柳可不信,论关系他们俩最亲近。论住处又都住在泷秀王府里,可谓近的很。不是他说的,难道还是萧承羡说的?
许清渠苦了脸。真是有口难言。
如果只是闻人柳一人怀疑他也就算了,要是九皇子和泷秀王也对他生疑,那他可就不用再混下去了。
齐洛蔺不理闻人柳和许清渠两人无意义的争论。接下来的话是对着萧承羡与萧明哲说的:“区区一个寒门学子,两位位高权重自然看不进眼。所以说去了就去了,可是两位又知又确定对方一定就是不堪之人?万一那人可堪良臣呢?朝堂上除了那些死对头外,哪个不是都有可能拉拢为己用的?朝堂内讲的为国为民为江山社稷,并不只是为了……。”齐洛蔺顿了顿,不敢再说下去。
她已经说的够多了,她也信他们俩懂她说的意思。
果然就听萧承羡问她:“只是因为怕误伤了国之栋梁吗?”
“是。”齐洛蔺回答的很干脆,“也不愿意九皇子和王爷因朝堂内的小事白白沾人命。”这才是重点。
朝堂内的小事?萧承羡咀嚼着她的话,朝堂上的是对她而言只是小事,他也不知该说她乐观还是说她没那份见识了。
“那就留下吧。”萧承羡斜眼递了个眼神给闻人柳,闻人柳知道他这是如了齐洛蔺的意思。
不过命能留下,这春闱的名额却无法让他继续留着,毕竟党同伐异,他们不愿意冒险。这一点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不再说出来。
“这些日子再让人盯着,打探一下如今的学子内可还有人才了。”这话是吩咐许清渠的,许清渠了解。
萧承羡略一沉思,又补了一句:“其他皇子的人先别动,免得打草惊蛇。”
几人都点头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