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什么区别,&rdo;切奇利亚苦笑道,&ldo;不得到教会的许可就这样干,早晚会上审判庭的。&rdo;
&ldo;知道。所以总是注意着兵贵神速嘛‐‐前天遇上了干扰者,毁了我那宝贵的素描。&rdo;他的口气仿佛是遗憾非常。
&ldo;干扰者……像是医学生、修道士那种人吗?&rdo;切奇利亚皱紧了眉头问道。
虽然这段时间有些大学开始了医学解剖实验,但人们对于解剖的厌恶还是根深蒂固的。黑夜中出人解剖室,画尸体素描的艺术家,在人们的眼里,必定成为了一种古怪的人物。血气方刚的年轻医学生和修道士中间,即使有人要对这样的怪人进行阻挠,也并非值得惊奇。
但是莱奥纳多仿佛不太介意似的摇了摇头。
&ldo;总的来说是像以前当过军人一类的样子,或许是哪个会馆的警卫吧。他们自己号称袭击我是因为认错了人。&rdo;
&ldo;……认错了人?除大师以外,难道还有一人在出人医院的解剖室吗?&rdo;
切奇利亚吃惊地眨着眼睛。莱奥纳多很开心似的咧开嘴巴笑出了声。
&ldo;如果是那样,很想见面聊聊啊。如果那人具备足够的素描才华能够画解剖图就更好了。&rdo;
&ldo;……&rdo;
切奇利亚心中暗叹,遗憾?怎么可能!
作坊的桌子上乱七八糟摆放着的内脏的素描,即便在没有一丁点医学知识的她的眼中,也只能用太出色了来形容。立体感与精细,还有美。
忍受着解剖室的腐臭与恐惧,画出这样的解剖图的人,恐怕这块土地上只有他一个吧。在这个天才艺术家的眼中,美丽的山色和毛骨悚然的人体内部,都一定是同样成为了素描的对象,成为自然的一部分。
&ldo;那样遭到暴徒的袭击,大师一点都没事吗?&rdo;
对于切奇利亚的问题,莱奥纳多意外地摇了摇头。
&ldo;并非没事。东西掉在了地下,素描摔坏了。重画一遍可费了一番工夫。&rdo;
&ldo;但没有受伤吧?&rdo;
&ldo;再怎么说是军人那一类,人的动作说到底总还是骨骼肌肉的运动……只要知道了人体的结构,判断对方的动作就不是件难事。比较起来,他们到底把我错认为谁了,又为什么会袭击我,回答这些问题反而更难,这些问题也更让人感兴趣。&rdo;
&ldo;是这样啊……&rdo;
切奇利亚扑哧地轻轻笑了一声。
对于非同一般的他来说,绘画的技法也好,人体的结构也好,各种各样的机械以及发明也好,说到底仅仅是一个他所要研究的对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