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亚佐上门帮黎式搬家,果然力气活由男人做起来会更加顺手。她也终于腾出手来去处理一些细活。用不了三天,搬家这事儿就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束。
&esp;&esp;黎式送亚佐出门,递给他一袋黄油牛角包,感激也有些惭愧,“这几天麻烦你了,我都冇什么好多谢你,下午刚烤的,你带啲返去。”
&esp;&esp;亚佐皱着眉,似乎有些心事,一手接下面包,另只手给了她一张船票。
&esp;&esp;黎式愣了一下,任那只手滞空,犹豫着没接下,问,“这系乜嘢意思?”
&esp;&esp;“这班船,三天后去越南。我在胡志明市有人,到咗码头就会有人接你,然后搭飞机返伦敦。”
&esp;&esp;他有一半越南血统,在那有人也并不出人意料。她似乎懂他的意思,可又不是很明白。她是想走,但不是现在,更不想让他再次出手相帮。
&esp;&esp;“多谢你好意,但我不能要。”
&esp;&esp;“咩话?”亚佐很意外,他知道她一直想离开,现在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懂为什么要硬生生退掉,“你不想走?”
&esp;&esp;他的神色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化极多种,嗫嚅般最后问,“黎小姐,你真的真的开始动摇了?”
&esp;&esp;而他实在没有这种勇气去问她动摇的原因。
&esp;&esp;亚佐的问题直击她心底,答案呼之欲出但被她强行掩盖,黎式微笑,说,“无关动摇与否。亚佐哥,是我不能再连累任何人。”
&esp;&esp;这个答案,比听她说“是”,更令他害怕。
&esp;&esp;因为他知她是什么性格的人,说什么,便做什么。若只想一个人承担,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地下世界里,只会被啃的骨头都不剩。
&esp;&esp;“黎小姐,你听我讲。而家有人盯上你,那不是一个好人。我担心你会再受到不可预估的伤害,所以就算我冒着风险也一定要送你离开香港。”
&esp;&esp;“伤害?”黎式察觉出有些许不对,平常里他一向稳重冷静,不想今天,欲言再止,又有些心焦。
&esp;&esp;“发生什么事?你同我讲实话。边个要对我不利?”
&esp;&esp;亚佐没说话,她便盲目猜测。第一反应竟然是那个男人,心便冷了一半。
&esp;&esp;“是乌鸦?”
&esp;&esp;亚佐一愣,随即摇头,“唔系。”
&esp;&esp;黎式抓住他手臂,势必要知道答案,“系边个?话畀我知。我要知。”
&esp;&esp;亚佐递给她一张报纸,第四版面上明晃晃刊印几个大字。
&esp;&esp;粗粗看了一眼,黎式便明白了个大概,“是他要斗狗?同我有关?”
&esp;&esp;他耐不住她的哀求,只能和盘托出。本还想保留一二,可因为她每次都能问到最关键所在,便不得不答。
&esp;&esp;“所以,亚荣真系古惑仔,他冇骗我所以,他去同别人做赌,甚至攞我作赌注?”黎式面色潦白,说不出是生气多一点,还是害怕多一点。她从来不想听黑帮的事情,可一旦知道了所有,就更觉得作呕。
&esp;&esp;“唔系”亚佐即刻否认,看她神色越来越不对,开始后悔自己和她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事情,“大佬为咗你安全,一直在隐瞒你的存在,是花仔荣步步相逼,公开你身份,我们都始料未及。”
&esp;&esp;“步步相逼?他如果是什么好人的话,有边个会来逼他?”黑帮纷争她可以理解,就算她被夹在中间,像个货物一样作为赢家的炫耀品都可以理解,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残忍。可做毒品生意,是实打实的,不可谅解的。黎式抬眼,害怕少了几分,而憎恶显而易见,“共同分食毒品生意的人,都有谁是好人?”
&esp;&esp;“我几时话过,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