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座上之人勃然大怒,底下一排坑饪瑟瑟发抖,磕头求饶。
李熙螓看到贼人都被捉来,一个没少的绑了起来时,替琥珀和楚依依她们暗暗出了口恶气。
“你们到底拐骗了多少人?”李偘说这句话时一字一句咬着牙,攥紧手心暗筋微微暴起。
李熙螓倒是头一次看到四叔气愤成这样,看来这些人的作恶手段也令四叔愤怒得不能自持。
“我们是猪油蒙了心,就只拐骗了那一个小娘子,今后我们一定洗心革面不再犯了!”菜刀大汉冷汗淋漓,与其他坑饪目光相接以后而想方设法开脱。
他们所说的小娘子正是——韦妤。
昨夜韦妤便与李熙螓说,她愿意当诱饵引得贼人露出马脚,而后李偘在不远处呼应,及时出现,保护她不受侵害。
李熙螓愠怒着又后怕着,只是环视周遭一圈都没有看见韦妤的身影,也不知她有没有受伤。
若因为几个恶贼,而赌上韦妤清白,实是不该!李熙螓不禁看向四叔,那暴怒模样,不禁愈加后悔,怎么就猪油蒙了心,万一赔了夫人又折兵,她岂不是万死不辞了!
她执了鞭子,走到他们面前,怒声道:“被捉住了便说只有一个,没被捉住那又该有多少?如实说来,不说吃我鞭子!”
他们抬头看到李熙螓时一鞭子便抽了过去,忽然菜刀大汉胸口挨了一脚,当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揣他的人是谁时又被临面一脚踢中面门,霎时间血液直从鼻息往下窜。
其余坑饪都没有幸免,等反应过来时那些人已经摔作了一堆,脸上都有不同程度深浅的女子鞋印。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我是谁?”她一把拽过菜刀大汉的头发逼着他与之惊恐一瞥,就如昨夜她就这么被他拽着拖置草垛一般。
那时这些人看她反抗激烈,都对她施以拳脚,浑身上下……皆叫他们踢了个遍。
而现在他们却懂得审时度势,连个屁也不敢放,只不停地磕头求饶。
李熙螓几道鞭子下去,让他们抬头。
个个鼻青脸肿,皮开肉绽,牙齿咯咯直颤,但李熙螓只觉得这远远没有抵过那些受害女子的万分之一的伤害。
当他们看清打人的还有楚依依时,也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矢口否认伤害过她,“公主殿下,咸王殿下,饶命啊!这个疯婆子我真的没见过,她诬陷于我们,您也看到了,上来就拳打脚踢的,我们哪里敢招惹啊?”
“是吗?”楚依依指着菜刀大汉,指间又从空中一个个划过,“你们几日前,出现在客舍门口,趁我的几个丫鬟奴仆不在身边时将我打晕带走。我醒来时只要抵抗便遭受比这还要残忍的毒打和……辱骂!”
“罪证确凿,一会儿就会有官府的人来活捉,律法有言:‘从事拐卖之事,主犯必服绞刑,从犯则轻之。’若你们如实招来,并把幕后主犯供出来,或许能从轻发落”李偘虽怒,却还是忍住没要他们小命,只是若有所指道。
被关在厢耳房的掌柜此时已饿的头昏眼花,这两日李偘没有急于逼问,而就是等着这一刻。
坑饪们互相看了看,菜刀大汉正想咬牙坚持一下,毕竟仅凭这点证据只能算未遂,不能算铁证。
但涤菜大汉明显心虚了,他不顾菜刀大汉的眼色,忍不住道:“有,有主犯!是刘掌柜,我们这些年都是听他的,他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我们白天在酒肆做菜,晚上与各处的贩子交接人口,……”
“是啊,这世道生意越来越难做了,弃婴倒是随处可见,年轻小娘子不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