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港的路上祁烬的情绪激动且急切。
这两年所有人都劝他放下靳司琰,但他仍旧靠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话坚守至今。
司瑾瑜息影的电影在俩人重逢第一年首映,所有人都没看过的最后三十分钟靳司琰带他看完了。
当初未送出去的礼物靳司琰在他二十岁当天送给了他,那副项链上的骨头是当初在后山被秦默一枪爆头的狼牙。
那张他精心绘制好几天却没得到一句夸奖的画被靳司琰顶着“漆木镇一朵花”的身份用作了头像。
取名小黑的白猫被靳司琰养得圆滚肥润,再不见当年奴隶窟脏污狼狈的模样。
漆木镇烧毁的残余物件被拼凑拾起,那个美好又悲惨的夏天被靳司琰收藏在住所阁楼。
当初的诺言靳司琰在重逢后悉数履行,有关他的一切靳司琰都有好好收藏。
如今听到靳司琰回来的消息,积压在心口已久的郁气有了松动的苗头,祁烬的情绪更是克制不住地表露了出来。
季老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的情绪如此外露,像是看见了极其稀罕的物件般,连说话的声调都高了几分:“易燃那小毛头跟你说什么……”
话未说完,船只停岸的震动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还不等他反应一阵疾风从身边刮过。
祁烬甚至连招呼都没说一声,风风火火地飞奔下船,等季老没好气地骂了一句“臭小子”后抬头看去时,他已经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
靳司珩自从一年前醒后就一直在联盟医院做康复治疗,祁烬时不时地去找他探听当年的事,一来二往俩人的关系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缓和。
按靳司珩的话来说就是:“要不是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一辈子都跟我说不上半句话。”
祁烬往往会不甘示弱地回怼一句:“要不是看在奴隶窟你让了我好几个馒头的份上,我都不稀得帮你在姜堰那边说好话。”
往往只要一提到姜堰,靳司珩便如同蔫了的茄子,身上那点嚣张的气焰灭得一干二净,祁烬这招也屡试不爽。
抵达联盟医院时易燃已经在门口等待许久。
祁烬火急火燎地下车跑到他面前,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靳司琰呢?”
他一路火光带闪电地赶了回来,下颚冒出的胡茬略显沧桑,但那双重新亮起的眸子却让易燃心头一颤。
“说啊,靳司琰人呢?”祁烬见着人不说话,又问了一嘴。
“他不会走了吧?”祁烬一想到这血压蹭地一下就飙升,“靳司琰真他妈带着靳司珩走了?”
“没……没走。”易燃冲着身后的医院扬了扬下巴,“他现在应该在靳司珩病房,等会应该会下……”
话未说完,祁烬已经拔腿朝楼上跑了过去。
易燃一把拽住他的手臂,“祁烬!”
“怎么了?”祁烬望着欲言又止的易燃眉心一跳。
易燃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闷闷地说道:“你做好准备。”
“准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