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问道看着她精心打扮的样子,心中一阵开心。
也不管众人怎么看,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本来还有几分娇羞的纳兰蝶衣,也将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她眷恋着他的体温和温热的胸膛,就旁若无人的在他的胸口,不自觉的眼中差点流下泪水。
萧问道低头看着她娇羞的面孔和那掩盖不住的悲伤。
“谁惹你生气了,还是谁欺负了你”,萧问道紧张的说道。
纳兰蝶衣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今天,我有话对你说。”
“那我们回青楼说话。”
纳兰蝶衣笑道:“也好。”
易慕白坐在椅子上,捧着一本古书看着。
纳兰蝶衣看着易慕白说道:“爷爷,今天我想跟你和问道说一些关于我的事。”
易慕白合上书,笑着。就好像是第一天看到萧问道的样子,脸上的皱纹也如国色园中牡丹展开着。
易慕白知道,纳兰蝶衣放下了她心中的包袱,沉甸甸的包袱。
“我准备去幻丘山的兜古殿,去学炼药,我现在已经进了萧家的大门,而问道也是我的夫君,在我去之前,我要把我隐瞒的事说出来。若是问道还认我这个妻子,我还会去做炼药师,即便不认,我也会去做。我此生愿意为萧家为问道出上一份力。”纳兰蝶衣声音好似悲切,而这些话听在萧问道的耳朵里,也是莫名其妙。
“蝶衣,你此生就是我的妻子,而我这一生有你足矣,即便是有些事,你没告诉我,我也绝不怪你。”萧问道看着神情悲恸的纳兰蝶衣说道。
易慕白说道:“蝶衣,不必担心。我这一生也只认你这个乖孙媳,今天,把你想说的告诉问道,他必不会怪你。”
纳兰蝶衣看着萧问道说道:“我不是纳兰家的小姐,我是百花楼的一名歌姬,本来是被纳兰将府的大公子纳兰景钰花了万两的白银,纳来做妾的。”
纳兰蝶衣说完这句话,眼泪已经顺着脸颊,一滴滴停留在下巴上。
萧问道伸手握住纳兰蝶衣的手说道:“那又如何,我不悔。”
炽热的眼神看着纳兰蝶衣,用手擦拭去她的泪痕。
“我出身花楼,你不嫌弃么。”
“我出身在流放之地,你不嫌弃么。”
纳兰蝶衣听他这么一问,心中一阵暖意,破涕为笑。
“我只记得那天下午,纳兰将府的侯夫人,跟我讲,我以后就是她的女儿,跟纳兰蝉衣就是堂姐妹,我心中还有几分欢喜。后来,她说要将我许配给另一个人,不准让我去纳兰将府找她,以后我就是以纳兰家小姐的身份嫁给你的,不过,我那天看到你心中真的好是欢喜。”纳兰蝶衣脸上一抹娇羞升起在她的脸颊。
易慕白此时说道:“问道啊,当你跨进尚京城的时候,虽然你是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可你是萧天岳的孙子,已经引起了各方的注意。纳兰家之所以让蝶衣嫁给你,而且快速的反应过来,连让你反悔的余地都没有,直接将蝶衣放在你门口。无非两个原因,其一,你萧家曾与纳兰家有过婚约,而能与婚配的只有那个天武朝的天之骄女纳兰蝉衣,她不仅是纳兰家的骄傲,也是天武的骄傲,纳兰家绝不会同意你娶纳兰蝉衣,即使是纳兰禅衣是你父亲的金兰好友的女儿,也不行。其二,你刚入尚京,根基不稳。尚京不缺那些鸡鸣狗盗之徒,也不缺杀人越货之辈,所以我才让那头黑驴一直在你身边,我的名头威慑住这些人足够了,借刀杀人不过金钱美人,纳兰家的侯夫人却是好计谋。而我一直让蝶衣待在我身边,一是指导她修道,二是怕有人拿蝶衣做文章。”
萧问道听完这些话,就像是自己在火上烤着一般。
易慕白继续说道:“孙儿,也不必心中愤恨。天下事没有对错之分,不过是立场不同。当年与萧家交好的何止是纳兰家,不过你从极北回到尚京,尚京中的王侯将相都在观望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皇的态度,人心奸诈,不如禽兽。何况是纳兰家的主母,就连你父亲的金兰好友纳兰居德请你去他家做客,也不过是一人前往,不敢声势浩大的请,无非是怕那位人皇的怪罪。只因为当年,死的人太多了,也都害怕了。”
萧问道心中坦然,不去想曾经的恩怨,寒衣轻裘,是非万千,也不过悲欢两字。
纳兰蝶衣听着这些话心中也是思量,自己差点就成为了杀夫君的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