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霁深弯腰伸着湿漉漉的掌心,“快点,你挡住了。”
程愿安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想到那晚他不让自己拿眼罩的事,便故意挡在洗手液前,转身抱臂看着他:“凭本事拿。”
许霁深:……
还挺记仇。
他直起身和她对视了几秒,突然伸出左手越过她的腰,抵住了水池边缘。程愿安正下意识的往右边缩,他又伸出右手拦住她,再一倾身,从她腰后握住了洗手液的瓶子。
温热的气息扫着她的发顶,眼前只剩他的白衬衣的纽扣近在咫尺,宛若婚礼那天的海边,他搂着她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程愿安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她感觉男人的视线从上方投射下来,灼得她脸颊逐渐发烫。
“啪”的一声,她一掌拍在许霁深身前,将他推远,“你……神经病啊!”
“嘶——”许霁深皱了皱眉,“不是说凭本事拿?又打人?”
罗卉听到声音探进头来,“怎么了?
“没什么妈。”许霁深重新走到洗手台边,按了一把洗手液,边搓手边轻描淡写道:“就是安安打了我一下。”
“???”
你小学生吗?还告状!
程愿安转头盯着他,“明明你先……”
许霁深一脸风轻云淡,“我怎么?”
“……”
我老公骚扰我。
这说得过去么……
罗卉见程愿安一副理亏的模样,数落道:“你不知道你打人有多疼?夫妻之间怎么能动手呢!”
“我……”
程愿安被气到无语,干脆也不跟他们争辩,气呼呼的从卫生间里跑出来,在餐桌边坐下,准备化愤怒为食欲。
不一会儿,许霁深也慢慢的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罗卉从厨房添了一碗汤,先端给许霁深,而后又添了一碗给程愿安。
程愿安一看碗里真的没有鸡腿,立刻看向隔壁的碗里,这一看,直接就炸了毛。
“妈!你两个鸡腿都给他了?!”
罗卉继续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这是给你个教训,让你收收你的脾气。”
程愿安怔了半天没有说话,许霁深刚刚伸手将碗往她那边挪了一寸,就听到罗卉突然有些慌张的劝慰道:“哎你这孩子,怎么为了个鸡腿就哭了?”
许霁深有些意外的看向身旁的程愿安,只见她垂头坐在位子上,眼眶通红,眸上蒙着一层潮湿的水汽,几颗泪滴像串珠一样陆续砸到了桌面上。
程愿安抬手胡乱抹了一把泪,哽咽道:“我现在对你来说就是外人了是不是?这儿不是我的家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