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心!”
元悯话音还未落,黎佩就感觉自己撞上了一片生硬的冷冰冰的物件。后脑勺磕在上面,疼的她直抽气。她如惊弓之鸟,又要跳开,反手一摸,才定下心来,原来是瓷砖,她靠在了墙上。转过这堵奇形怪状的墙,就是洗手间。她跑出来的路线可真曲折啊。
“你胆子还是这么小。”
黑暗中传来元悯的声音。
“拜托,我跟你不见不过也就几个月,又不是几年,几十年,人要变也没这么快的吧!”黎佩揉了揉后脑勺,没好气道。这会儿她也不着急打开手电筒了,黑暗有利于隐藏,她还没勇气拿手电照着元悯的脸跟他对话。
显然这点亮度对于元悯来说没有什么值得惊吓的。他胆子一向很大。
“你怎么跟来了?”
话一出口,黎佩就有些后悔,她怎么就敢以为元悯是来找她的,不是上个洗手间来的?!
果然,元悯道:“我就不能是也来上厕所的?”
“行!”黎佩果断道,“宁请,我先回去了!”
“回来!”黎佩听声辨位,正要绕过元悯摸去楼梯位置,就被元悯喊停住了。
只听元悯道:“有些话我没办法在楼照澜跟你闺蜜面前说,我们干脆在这里说清楚。”
黎佩不料他如此直白地说出目的,真是冲她上来的,便问道:“你想说什么?”
元悯道:“夏淇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佩怔了怔:“那是你们的事,不用讲给我听。”
元悯:“怎么就成了我们的事?”
黎佩奇道:“南极我又没有去,能关我什么事呢!”
元悯叹息:“但是你在生气。”
黎佩平静道:“我没有生气。”
元悯欲言又止:“可是你。。。。。。”
“我怎样?哦——”黎佩恍然大悟,“你是觉得自己对不起我?夏淇是你邀请的,是吗?”
元悯:“不是你想的那样。”
黎佩看不清元悯的脸,但听他的语气中终于失去了冷静,竟然觉得有些快意。她早该想到的,元悯这个人,说冷漠的确是冷漠的,当年诸如夏淇之流其实不在少数,接近他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着目的,他也总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可转眼就能把人丢开,丢开的形式多种多样,有人因此夸奖他大方,亦有人吐槽他冷血。要她来说呢,大方是真的,因为他怕麻烦,滥情大概也是真的,但又不是真的滥,无非是个害怕寂寞的人,总想身边多些温暖。夏淇能从众多被他丢开的玩伴中再度出现,自然是她有独到之处,解语花嘛,是会讨人喜欢一些的。
不过元悯对她倒是真的一直挺好,这点黎佩承认,大概是他们的相识实在太富戏剧性,后面的交集也不甚复杂,又是几年邻居,总之,剪不断理还乱了。
黎佩不想在这黑灯瞎火之地跟他交谈过深,只盼赶紧脱身,便随口接道:“我想什么不重要,你高兴就好。”